第13部分(第2/4 頁)
。這時,就在我們頭頂幾英尺的地方,天空被橫空飛來的炮彈撕裂開來,聽上去就像是上千個閃電同時在空中雷霆。
柯漢大叫:“那他媽的是個什麼?”
馬丁內斯說:“我想是我們打中了他們那些該死的坦克。”
“趴下!”約翰尼叫道:“斯沃夫,觀察一下。”
我從揹包裡拿出著彈點瞄準鏡時,炮彈直接從我們的頭頂飛過。當它們飛過的時候,伴隨它們而來的一切聲音、時間和空間似乎都被它們吸了進去。一輛載重五噸的卡車在我們身後100碼處爆炸了,上面的水陸兩用運兵車也被炸開,綻放出一朵由500加侖的水形成的超大水花。另一輛載重五噸的卡車也被擊中了。
我觀察到了現場畫面。襲擊我們的是一群M60A1型坦克,並且是友方部隊的。
我衝約翰尼喊道:“是我們自己的坦克在襲擊我們!”
他趴在地上,用我的瞄準鏡看了看,然後叫道:“是‘撕裂者’特遣隊!”
“撕裂者”特遣隊的坦克群就在我們的東北方向,就算在2000米以外用肉眼他們也應該看出我們是自己人。和幾天前遭受到的敵人大炮和火箭的小型襲擊不同,我們知道我們自己的人會持續進行攻擊,直到對方整個部隊以及周圍的所有人員全部被剷除,才會停止下來。因為那就是海軍陸戰隊作戰的風格。我們正同自己人交戰,我們不能還手。
我們確實已經闖進了一片一小時前還是敵人的工事的平地,但這並不能成為友方部隊向我們開炮的理由。戰爭中的一小時就等於一生的時間。這個道理在增援部隊裡只有少數幾個海軍陸戰隊隊員才能懂得。越來越多的炮彈從我們頭頂飛過。
約翰尼透過無線電通訊裝置聯絡到“撕裂者”的參謀長,問他:你他媽的坦克部隊以為自己往西南方向攻擊的究竟是誰,是他媽的自己的部隊!是他媽的友方部隊!是我,你攻擊的是我,是我的小組,是我們第二營,是該死的增援部隊,你們這些狗孃養的!你們這些噁心的渾蛋!約翰尼在電話裡不停地衝那可憐的傢伙大吼,我從他的聲音裡聽到了震驚與憤怒。因為他相信一切,包括狙擊手在海軍陸戰隊裡的優越地位,相信這支小股作戰部隊的重要性。首先他信任海軍陸戰隊,相信海軍陸戰隊會照顧自己的人,更不會殺死自己的人。雖然他知道這是有區別的,可和我們其他的人一樣,他還從沒有經歷過海軍陸戰隊的坦克朝著自己人開炮,擊中自己的增援部隊這樣殘酷極端的事實。最奇怪的是,聽到友方部隊的炮彈咆哮著,發出刺耳的聲音從頭頂劃過,看著炮彈將時間和空間一併帶走,這種感覺比受到敵人的炮轟還要奇異,還要令人毛骨悚然,還要讓人恐懼。因為敵人的炮火是有意義的,而友方部隊的炮火卻毫無意義——不管軍事學院的教授們在幻燈片上顯示出多少數字、多少統計資料,友方炮火還是他媽的炮火,而且沒有一點意義,根本不能用數字來計算。
。 想看書來
勝利前夕行軍中的震驚與感慨(2)
有訊息稱在友軍胡亂開炮的坦克的攻擊下,我們只有兩人死亡,六人受傷。我不相信,毫無疑問損失是慘重的:有三輛載重五噸的卡車和一輛悍馬汽車被燒燬,受傷的海軍陸戰隊隊員在車輛旁爬行蠕動。這場大屠殺就發生在我們後面100碼的地方,可是離我們卻像有10 000碼的距離,有許多年那麼遙遠。我想跑回到那些車輛旁邊,也變成一具死屍。可我不能,我知道自己的工作就是要忘掉自己剛剛所看到的一切。少尉和中士們在士兵中間到處吼叫,讓我們馬上爬起來,繼續朝前走。因為前方仍然有一場戰爭需要我們去打贏。
由於約翰尼運用無線電通訊裝置制止了一場友方攻擊,他將會得到一枚青銅星勳章(Bronze Star)在美軍部隊裡專門授予英勇作戰者。——譯者注。有時候我想,因為我喊過:告訴那些狗雜種,約翰尼,告訴那些狗雜種,他們剛剛打中了我們的水陸兩用運兵車,謀殺了自己人。所以,我也應該得到獎勵。但那樣我的胸口上就會掛上過多的獎章,可所有獎章的分量都比不上飄浮在海市蜃樓裡的幾個死亡陰影的重量。
由於投降的伊拉克士兵過多,堵塞了我們在佈雷區裡前行的道路,攻擊計劃被推遲了幾個小時。透過無線電裝置,我們聽到偶爾會有伊拉克的坦克班作出錯誤的決定,選擇戰鬥而不是向我們投降。部分坦克戰鬥持續了還不到五分鐘,而這幾分鐘主要是用於讓海軍陸戰隊的火炮手觀察陣地,瞄準目標,然後發起地獄般的攻擊。
我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