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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迷茫,不知所以。
雪衣放開她,退出幾步,笑盈盈的道:“你走吧。”
“你…”莫非自認不是太瞭解這位好友的性格,但她知道,雪衣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哦,沒什麼,她逃走了,這遊戲結束。你勝出,所以不用死了。高興麼?”
“那她…”
“呃,她認輸了,自然是要死的。這事繞來繞去,繞回了原點。這真是不幸啊!”雪衣“哈哈哈”大笑。
“所以,你還會去殺她?”
“哎呀,開玩笑啦。我是那麼兇狠的人麼?——溫柔可愛的我自然不會下山去殺她,那不是等著被趕出七秀麼?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我們也握手言和吧。”
“溫柔可愛?——是說誰啊?”
兩人對視一眼,彷彿又回到了一起烤魚拌嘴的日子。雪衣臉上的神情真心的輕鬆,莫非卻笑不出來。
“你真的會殺了我麼?”莫非想起剛才雪衣身上凌厲的殺氣,那絕不是假的。
“我不知道。但她一定活不了。我不喜歡別人阻擋我的念頭。我記得很小的時候,姆媽為救苗若爾阻止他,他就殺了姆媽。念頭不暢達會影響修為,甚至種下心魔。所以,或許我真的會殺了你?”
莫非沉默。
雪衣猶豫片刻後,又道:“但是——我很迷茫。我心中不想殺你,如果我殺了你,不是一樣念頭不暢達麼?所以我剛才亂了心思。幸好,那傢伙逃走了。我看到她逃走,突然鬆了一口氣。我既不想放過她,又不想殺你。既然她在我殺你的時候逃走,我沒辦法阻止,那麼我當然可以不殺你了。不是嗎?”
莫非一怔:“你這是自欺欺人。”
“我知道——喂,你管我?——你到底走不走?”
莫非乾脆的往後一倒,躺在地上:“被你打成重傷,動不了了!”
“重傷?吐了幾口血也叫重傷?我壓根就沒盡力。”
“滾!你盡力我還能活著跟你說話麼?”
雪衣笑笑,扔了一粒藥丸到莫非嘴裡,手腳麻利的將她拉起來,將手貼在她的背心助她療傷,一面道:“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總是和我過不去。”
莫非也笑:“少來!我是被誰打成這樣?我看是我欠你的!”
莫非伸出手:“梳子還我!”
“什麼梳子?”
“你!回來!不許跑!嗎的!”
……
……
站在木蘭院門前。又站在了木蘭院門前。莫非的心情有些複雜,準確說來,是很沉重。她知道黃丹絕不會把昨天后山的事說出去,因為這涉及到她的顏面問題。對於黃丹而言,若讓人知道她被自己所救,比殺了她更教她難受。但…,這並不代表,這件事可以一筆勾過。
她,作弊。有違門規。這是事實。
“師父在主廳等你,走吧。”說話的依然是蕭寒煙的貼身弟子洛依蘭。
莫非靜靜跟在洛依蘭身後朝主廳走去。一步一步,她彷彿能聽見自己沉重的心跳,和著不輕不重,不緊不慢的腳步聲,讓她感到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噎住,難受得快要無法呼吸。
要不要說,要不要說,要不要說…
她一遍一遍的問自己。現在還有反悔的機會,若是見了師父,一切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她必然會被逐出七秀,再也不能學習劍舞。
她不想離開七秀。但她,更不想再繼續欺騙…
主廳的紅漆大門越來越近,她彷彿能聽見裡面傳來久違的織布聲,“咔嚓、咔嚓…”聲聲入耳。
門開了,她聽見洛依蘭恭敬的說了什麼,然後聽見屋裡傳來一句:“嗯,好。”又聽見洛依蘭說:“你進去吧。”便轉身離開。
莫非閉了閉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自己做的事,總要有所擔當。思緒既定,腳步竟也堅定了不少。她在門口整理了衣裙,保持了極為禮貌得體的微笑,舉步走入房中,恭敬道:“師父。”
“嗯。”蕭寒煙的聲音異常輕柔平靜,“你看看,是這樣麼?”
莫非詫異的抬頭,瞬間僵化。
蕭寒煙並不是在同莫非講話。一身紅衣的雪衣竟然站在蕭寒煙身邊,極為認真的看著她織布的動作,道:“梭子的移動快了些,要穩定。舉手投足要協調,這樣布匹就不會粗粗細細不均勻了。”蕭寒煙深以為然的點頭,調整了節奏繼續靜靜織布,雪衣看著,時不時做些糾正,或是點頭稱讚。
兩人,似乎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