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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詩作賦很專業,對音樂也造詣精深,是大師級水準,自制《玉樹後庭花》曲,沉浸於妙曲曼舞和醇酒之中,流連忘返。
隋文帝覺得時機可行,對大臣高穎說:“我是天下百姓父母,豈可限一衣帶水而不拯之乎!”588年,他下令大作戰船,以晉王楊廣為元師,總督八十總管征討陳國。同時,隋朝影印三十萬份寫有陳後主十二大惡事的征討詔書遍致江南各地,其中內容翔實,語氣慷慨: “陳書寶據手掌之地,恣溪壑之慾……驅逼內外,勞役弗已;窮奢極欲,俾晝作夜;斬直言之客,滅無罪之家;欺天造惡,祭鬼求恩;盛粉黛而執干戈,曳羅綺而呼警蹕;自古昏亂,罕或能比。君子潛逃,小人得志。天災地孽,物怪人妖。衣冠鉗口,道路以目。重以背德違言,搖盪疆場;晝伏夜游,鼠竊狗盜。天之所覆,無非朕臣,每關聽覽,有懷傷惻。可出師受律,應機誅殄;在斯一舉,永清吳越!”
隋國起如此大軍逼境,陳後主竟然絲毫不慌。他對侍臣左右說:“王氣在此,想必無憂。齊兵三來,周師再來,無不摧敗。他們怎麼又做這種費力無功的事情呢。”佞臣孔範也一邊附和:“長江天塹,自古以此為限分割南北,隋虜豈能飛渡呢!守邊將領妄言事急,想以此邀功。為臣我常常覺得自己官小,隋軍真的有膽來攻,我趁機立大功弄個太尉噹噹。”言畢君臣歡笑、奏樂、飲酒、賦詩,一如往常。
這一邊,楊廣手下大將賀若弼、韓擒虎等人勢如破竹,南北兩道一路攻來,撥城陷陣,很快就渡過長江,包圍建康。即便此時,城內仍有十多餘萬甲士,欲與隋軍奮戰。陳叔寶本性怯懦,也不懂得勞軍鼓勵,只知道日夜啼泣,娘們兒一樣以淚洗面,大事都交給文臣施文慶。施文慶怕武將有功對自己不利,在如此危急關頭仍舊私字當頭,將領們一切防禦守備的計劃全被他壓下不上報,沒有一件得以施行。
很快,城潰兵逃,百官遁跑。陳叔寶自己也跑到景陽殿後,藏入井中躲避。隋朝軍人衝進宮內,遍尋後主不見,發現井裡有人,向下喊叫,無人應聲,就大聲嚷嚷要用大石頭砸下去。陳後主在井內忙叫喚“下面有人”。隋兵丟下繩索,往上提拉時覺得非常重,拽上來一看,竟是荒唐後主和張貴妃、孔貴嬪三個束在一起,果真是臨到亡國也保持“不愛江山愛美人”的秉性。與之相比,時年十五歲的太子陳深沉毅安詳,安坐閣內,一旁有太子舍人孔伯魚侍立,隋兵闖入時,陳深安坐如常,併發言問候:“戎旅在途,非常辛苦吧。”成日攻伐殺戮的隋兵此時也為這位皇族少年的雍容氣度所懾服,全都立於原地向太子陳深行軍禮。
當時的隋軍元師楊廣年僅二十歲,英姿颯爽,揮軍直入建康。安頓好吏民之後,斬殺佞臣施文慶、沈客卿等人,為民除害;封存府庫,資財一無所取,江南民眾都稱頌楊廣的賢德。在他的指揮下,得陳國三十州,一百郡,四百縣,軍功赫赫,隋朝最終得以混壹南北。
589年四月,陳叔寶和陳國的王侯將相二百多人連同陳國的服輿寶器、天文圖籍等等,一併展覽似地被鐵騎圍押著,在驪山上演“獻俘”的大戲。在加封楊廣為太尉並賜與大量財物後,隋文帝命內史令宣詔痛斥陳國君臣的過失和亡國罪行。陳叔寶與陳國王子、群臣都惶恐跪伏,屏息流汗。‘
雖然楊堅把他所篡奪的周朝宗室皇族殺得一個不剩,對陳叔寶一族卻很寬厚,並賞他三品官,每次朝宴時還怕陳叔寶傷心,囑咐樂師不許演奏江南音樂。不料,陳叔寶奏稱說每次朝會自己沒有官號,要隋文帝給他實封一個官噹噹,隋文帝苦笑,說道:“叔寶全無心肝。”聽監守的人說陳叔寶天天喝得大醉,很少有清醒的時候,隋文帝還真為陳後主身體著想,讓監守官員節制供酒,不久就又下令:“任他喜歡供酒吧,否則他不暢意喝酒,日子肯定也過不舒服。”並把陳氏宗室子弟分置各州,賞賜土地衣物,派人護衛。本性嚴酷的楊堅之所以能容忍陳氏子弟存活,主要是這一大家子沒人能對隋朝構成威脅(如果像南唐後主李煜那樣再寫什麼懷念故國的詩詞,說不定早被弄死)。
說來也怪,在南北朝皇朝迭興、殺戮至慘的時代,只有南朝陳國四個皇帝及宗室子弟皆得善終,也真是個奇蹟。後來,跟隨隋文帝東巡遊幸,陳叔寶還獻詩一首:“日用光天德,山河壯帝居,太平無以報,願上東封書。”稱頌隋帝功德,表請封禪。隋文帝心中十分快意,他目送陳叔寶下殿時,又嘆息說:“如果陳叔寶把作詩和喝酒的心思用於治國,又怎會有今天呢。”
文治武功 四方賓服——隋文帝的功績
隋文帝楊堅的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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