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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衛東?”呂金貴說著,捧起她的臉看了一會兒,一把把她抱在懷中。他用力很大,她感覺胸腔快要被壓癟了,卻是怎麼掙扎也掙扎不動。
“你要箍死我嗎?”她喘著氣說。
呂金貴不理他,用力更大,而且把嘴唇壓上了她的嘴唇。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小個子男人一聲斷喝:“放開她!她不是你的衛東!”
呂金貴倏然一顫,放開了她,又仔細看了好一會兒,“你不是衛東……你不是衛東……”他說,“衛東呢?衛東呢?”
“你的衛東在那邊呢!”小個子男人說著,拉著他的手往回走。
“你的衛東死了,埋在這裡呢,”他指著墳對呂金貴說。
呂金貴對著墳看了半天,又退後一步,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啊的一聲大叫,雙膝跪下去,以頭搗地痛哭,撕裂般的聲音蓋過了一切天籟,愁天慘地。
穿軍裝的女人流著淚站著,用憐憫的目光看著痛不欲生的呂金貴。
“酒仙,你不該……”
“何必瞞著他呢?終究是要讓他知道的,”他深深嘆了一口氣說,“我們成功了,他開始恢復記憶了。這麼一刺激,再想些別的辦法,我相信他會回憶起很多事情來的。”
“還有什麼辦法?你已經想好了嗎?”
“一會兒我帶他去看一樣東西。”
“嗯?”
“他為什麼那麼怕牛,管牛叫爸爸,這和幽靈的故事,和他有沒有關係,我要弄清楚。”酒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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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仙呢?他不在家嗎?”
“他一大早就出去了,誰也沒有告訴,不知去哪兒了。”
陳興高滿臉幽暗黧黑,兩隻血紅的眼珠深深陷了下去,頭髮散亂蓬鬆,像個鴉雀窩。
他說:“紅芙昨晚上一晚上都沒有回來。我的十多個朋友找了她一夜,山上,地裡,到處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現在他們還在山上呢。你昨天有沒有看見她?”
“沒有,我們昨天一大早就上山了。你昨天不在家嗎?”
“我去鄉政府了。”
肖裡郎想,史紅芙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耽誤了,沒有機會通知陳興高。昨天錢玉珠才出了事,不會史紅芙也出事吧?但是陳興高的這份心情是很令人感動的。
“你們不是還有一個同伴嗎?也跟酒仙出去了?”
他說的是美美婷。“沒有,”肖裡郎說,“她在家呢。”然後他叫了幾聲,卻沒有聽見回應。
“這是酒仙要的筆記本,他回來你給她,”陳興高說著,把一本綠色塑膠皮的筆記本地給他。
肖裡朗接了過來。他明白,這是史紅英的日記本。
“我先走了。你如果有紅芙的訊息,麻煩馬上來通知我啊,”陳興高說。他說到後面,聲音哽咽,眼淚奪眶而出。
“噢,啊啊,好!”
肖裡朗的心思全被美美婷佔據了。他本來以為她在裡間的,現在證明不在。她別是一個人出門了吧?肖裡朗想起了道士的話,他說錢玉珠和酒仙談戀愛會出事的,現在果然出了事。他告誡過美美婷不要單獨出門,現在他如果出去了,會不會有危險?
肖裡朗心裡漸漸緊張起來。他必須要找到她。可是他上哪兒去了呢?他回憶起上廁所以前的事來。
錢玉珠的父母不像昨天那樣悲痛欲絕了。雖然乍逢大變,他們今早還是一大早就出門了。肖裡郎起床的時候美美婷正在獨自梳洗,而桌上已經擺上飯菜了。
“肖裡郎,你快叫酒仙起來,大家都起床了,他還睡。”
“他已經起來了啊。”
“已經起來了?我怎麼沒有看見他呢?”
肖裡郎問了錢家的人,也說沒有看見。美美婷忽然生起靈感,說:“我知道,他是陪玉珠去了,他應該去的。”
飯後,錢家人要去為錢玉珠守屍,肖裡郎和美美婷也去了。錢玉珠孤零零地躺在牛圈樓上,已經有了味道了。樓下牛糞堆裡的蠅蜂蚊蟲紛紛飛上來,在她的身上亂舞成一團糟。
錢家人都哭了,美美婷也哭了。一會兒史雲清來了,也是哭得欲扶難起。
酒仙並不在這裡。美美婷一邊哭一邊罵酒仙太無情義了。她越哭越激動,後來不哭了,說:“我要去跟玉珠報仇!”
美美婷說完,跳下樓來拔腿就走。肖裡郎急忙跟上去,說:“你說說可以,可是別幹傻事啊!”
美美婷不理,繼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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