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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過來,六隻眼睛齊齊地死死地盯住來人。
他一米六零左右的個子,腰脖腿腳都是粗粗的,顯得孔武有力。肩扛一具沾著厚厚的泥層的犁,背上一大捆燒炊用的幹木柴,還牽著一頭同樣孔武有力的大水牛,給人的感覺是他能挪動整個世界。走近了,他覺察到了這邊的目光,急忙轉過頭去,連走路都一扭一捏的了。
三人都沒有見過在生時的紅英,連她的照片也都沒有見過,但是此刻都無由地從心裡認為眼前的這個人跟紅英簡直不是一個世界的。
“豬八戒!”美美婷小聲嘰咕了一句。
“玉珠,你叫住他,”酒仙說,錢玉主幹澀地叫了一聲:“陳全有!”
他吃驚地站住,回過頭來,一言不發。由於他的停下,牛便有了機會吃路邊的玉米苗。而他渾然不覺。
“你過來一下,我們有話和你說。”
陳全有膽怯地看了看另外三人說:“他們是誰呀?”
他不知不覺中手中的繩子也丟掉了,於是牛抓緊機會大快朵頤。
“他……他們不會欺負人吧?”
“紅英死了,你知道嗎?”
“爸爸說,紅英反正是靠住的,我二婆要給我談崔家的二姑娘呢。”
錢玉珠簡直不知道該怎樣說下去。酒仙走過去,抓起地下的繩子。牛見到有人來,立即乖乖地回到路上來了。
酒仙把繩子,“你去吧,”他說。
陳全有趕緊走了。
美美婷圓睜著眼睛說:“不問審他了嗎?”
“別耽誤我們寶貴的青春時光了。他能當上殺人犯的話,我都可以當軍委主席了。紅英的懷孕如果跟他有關係,說明她太平常,玉珠也就不會這麼用心了,對吧玉珠?我們還是行點人道,別讓人家在這裡受拘束了吧。”
美美婷說:“你姑父不知道他傻嗎?”
“本村的人怎麼會不知道?”
“那他為什麼還要答應這門親事呢?”
“他是村長的侄子。”
“村長的侄子怎麼啦?省長的侄子也沒有權利……”
沒有權利幹什麼呢?美美婷沒詞了。因為他不知道造成這個婚約的原因是陳全有家借村長的權勢呢,還是紅英的爸爸為巴結陳家而應承的。
第8章
因為死者是少年人,而且又死於幽靈傳說,屍體全身赤裸,喪家為了自己的面子,喪事並不大辦。鄰舍們為了照顧喪家的面子,儘管心中憐憫,卻也不大來弔唁慰問。所以史家進進出出的只有二三十個人,都是關係比較近的親友們。無人戴孝,沒有鞭炮聲,也沒有道場鐘磬聲。紅英的母親暈了過去兩次了,此時還在在床上,由她的大女兒守著。
屍體用厚厚的布裹著,放在臨時用木板作的匣子裡,但臭味還是濃濃地傳了出來。錢玉珠不管不顧,撫匣大哭,聲音喑啞嘶竭。
天黑下來了,人們走進屋去,史家的大門關上了。裝屍體的的匣子依然放在兩條高板凳上,孤零零地在外面。天上雖有一彎細月和點點星輝,但山間依然到處是黑黢黢的。胡——,胡——!山風一陣比一陣緊,把木製的大門搖得嘩嘩直響。
白天來幫忙辦喪事的人多數回家了。屋內,史紅英的母親依然躺著,她的大女兒史紅芙守著。外間史雲清、錢玉珠、村長和錢玉珠的父親坐在堂屋裡,有一句無一句的說話。
夜深了,錢玉珠去和她的姑媽以及表姐哭了一場,淚眼婆娑地走出來,叫上父親準備回家了。村長也站起來,安慰史雲清幾句,和錢家父女往外走。
大門開啟,屋裡的燈光立即被放出來。錢玉珠忽然大叫一聲,往後便倒。錢父和村長也接連退了好幾步。
——放在屋外的木匣子被開啟了,蓋子掉到了地上。屍體的一頭伸了出來,靠在木匣頂端的木板上。屍體雖然還是被厚布裹著,但這情景也足以讓人驚心動魄了。
過了好一陣子,人們才各各回過神來。錢玉珠一步一駐地走近屍體,跪地手扶屍體哭喊道:“紅英,你到底在幹些什麼呀?”
三個男人也走來了。村長說:“她把頭伸出來幹什麼呢?難道還有什麼未了之事嗎?”
史雲清也哭了。錢父說:“這一定又是幽靈乾的。”
他提高聲音,對著夜空說:“你也折騰得夠了吧?你殺了三十多個人,連自己的侄女也不放過,閻王爺不會繞了你的!”
他的聲音融入夜空裡,隱隱有回聲傳來。除此之外,就只有貓頭鷹“嗬!嗬!”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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