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1/4 頁)
�
“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他是要掩飾紅英的面目?這也不對呀,我們第一次發現屍體,他已經知道了,但是他並不可能知道玉珠沒有去細看,不知道我們沒有認出死者的身份來。在他看來,必定認為我們已經認出了紅英,然後還搗壞屍體,難道只為了製造一種恐怖景象嗎?”
大家都沉默無語。一會兒錢玉珠說:“酒仙,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先查一查她的男朋友是誰。”酒仙說。
他又想了一想問:“紅英不是在廣州打工嗎?她回家多久了?”
“接近一年了。”
“是她爸爸叫她回家的嗎?”
“是的。”
“為什麼叫她回家?”
“農村的貞節觀念很強的,他們認為外面是花花世界,女人到了外面就會亂起來,所以她的未婚夫家強著姑父叫她回來。”
“未婚夫?”酒仙跳起來,瞪著雙眼問,“原來你知道她的男朋友,可是……”
“這是兩回事,”錢玉珠有些詫異和內疚地看著酒仙說,“她是十六歲時家裡就把她許了人家的,但是她不同意。她對我說過,以後一定要自己找一箇中意的人,擺脫這門婚事。她的未婚夫叫陳全有,老實巴交的一個人,有點智力障礙,和紅英根本不能有那種事。所以我剛才根本就沒有想到他身上去。如果她懷孕了,除非是有了自己合意的男朋友。但是,紅英是一個很穩重的人,應該是不會的,就算她自己找了男朋友。”
“不管多穩重的人,進入愛情之中,往往會失去自主的。”酒仙說這句話時,絲毫沒有想到聽眾中有兩個十九歲的女孩子;她們的目光在和他的目光相遇時都避了開去,他也毫不理會。“這就是愛情的力量,這是不可抗拒的……”
酒仙終於感受到了聽眾的冷漠,看到了面前是兩個低著頭的女士和滿臉都是嘲諷和鄙夷的肖裡郎。他訕訕地收住了,開始坐立不安起來。
場面出現了兩分鐘的沉默。沉默被美美婷首先打破。
“我認為該報案,就算我們查出了兇手,我們也拿他沒有辦法,還得公安局才能逮捕人對不對?”
酒仙在鄉場上的時候,注意到了鄉政府大門口有派出所的牌子。但是他現在不敢說話,他的臉很燙,他怕話音會引來別人的目光,看到了他臉上的顏色。
美美婷的父親是村長,她對處理這些事件的程式比較熟悉。
“你們的村長是誰?”
錢玉珠把臉扭向一邊,但是她的怒氣還是被人看在了眼裡。
“你是怎麼了?”美美婷說,“我這句話就得罪了你了嗎?”
錢玉珠靜默了好一會兒,才下定什麼決心地說:“沒什麼的。走吧,我們去找村長。”
第6章
“我姓陳,叫陳長遠。”
陳長遠?酒仙覺得這名字好熟悉,但他沒有想起來是在哪兒見到或者聽到過。
“你們是大地方的人,到這兒來我們是很歡迎的哦。不過這裡不安全喲。”
村長的眼光在酒仙和肖裡郎的臉上掃來掃去。酒仙只覺得臉上癢癢的,只恨不知道他到底要在自己臉上尋找什麼,又為什麼那麼久還沒有找到。
“唉!幽靈騷擾全村有二十多年了,你們也聽說過了吧?對了,你們知不知道哪兒有得道的端公或者道士,”
看來村長對幽靈的說法是深信不疑的。他也憂慮在心,希望早日為全村人解脫這個苦難。酒仙心裡很難過,他更覺得有必要儘早把真相大白於天下,解救這個村子,因此在暗暗地下決心。
村長看起來五十多歲。在鄉村裡,這個年紀的人已經做老者打扮了,長衣長袖,顏色或黑或灰或藍,剃光頭,包白布。然而他不,頭髮整齊地向後梳著,露出高高的額頭來。穿一件白色籃球背心,銀灰色西式短褲,蹬一雙塑膠泡沫拖鞋。他身上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白玉蘭花的香味兒,這在這兒的農村是絕無僅有的。雖然這裡遍山都是白玉蘭花,但是即使大姑娘小媳婦小孩子都不把它的香味兒往身上轉移。因為身上香裡香氣,會被老年人看不慣。
村長在風化上算是領潮一級的人物,然而,卻提出了這樣一個和時代落差太大的問題。——端公,這個名詞拿到城裡去都成了兩個漢字的毫無意義的組合了。道士這個詞倒還有,但是也和驅邪除祟這個職業分離了。
酒仙、肖裡郎和美美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人接話。錢玉珠則把背朝著他們。
俗話說人無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