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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山峰是白色的,那是雪,據說那裡就是紅軍當年翻越過的大雪山。
在錢玉珠的指點下,酒仙對大雪山發生了濃厚的興趣。其實在這裡只能看見一痕淡淡的白色,但是在酒仙腦裡,那一痕白色立即就變成了撐天矗地的溝溝壑壑的橫亙整個地球的屏障,其上牛嘶馬鳴,人行如蟻,紅旗招展……大雪山面前的那座山本來叫孟公山,據說是古代彝族人的首領孟獲幻化成的。紅軍長征過後,它就叫毛公山了,因為人們認為這山形更像毛澤東的側面像,高高的額頭,連下唇上那顆痣也清晰可辨。酒仙看看,確實酷似毛澤東,他不禁懷疑,難道自然和人事之間真有一種冥冥之中的默契嗎?
“你在想什麼?”錢玉珠含笑輕聲問道。
“噢噢,”酒仙說,“我想到了一個題外的問題。”他們來想就剛才因毛公山而產生的懷疑和她討論的,但是轉念一想,這樣就顯得自己無神觀立場不堅定了,於是轉了話題說:“你姑姑會不會真的去請端公道士?”
“不知道。問這個幹啥?”
“如果她要請的話,上哪兒請去呢?”
“就去找比目山三清殿裡的那個道士吧。”
“找他?他會?”
比目山是一座以宗教著名的山。每年農曆六月十九日,山頂上辦廟會,附近幾十裡內農村中的善男信女們都會登上山去朝覲觀音菩薩。但其實這座山是佛道並存的,山頂有玉皇殿,殿中有泥塑的抹了鮮豔色彩的玉皇大帝和他的四大天王以及太白金星等一眾臣工們。玉皇殿臺基下就是三清殿。玉皇殿和三清殿同由一個穿長衫的老頭兒照管,酒仙在山上的時候見過他。酒仙是常自詡為天上地下無所不知古今中外無所不曉的,難得遇上了一個教門中人炫耀自己的才華,這次有意提出了三個問題為難這個老頭兒:觀音菩薩在玉皇大帝面前是否稱臣;佛家講究性情空靈,為什麼還把佛、法、僧稱作俗裡俗氣的“三寶”;觀音菩薩三姐妹是同胎生的還是次第生的?那個老頭兒一個問題也沒有回答上來,吱喳了半天,出口的都是些和問題無關的話。酒仙因此把他看得很低很低,沒有想到他還有驅除幽靈的本領。“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但是村裡有了邪祟都是找他的。前年呂瘋子的哥哥找他畫了符,呂瘋子就安靜了許多。說起來卻是有些能耐的。”錢玉珠笑著說。
“他有這點能耐,村長為什麼還叫我們給找端公道士呢?”
錢玉珠繼續笑著,她說:“這個道士法力不高,他只能把幽靈驅逐出人家,不能收伏它的。這是他自己說的。”
酒仙立即就想起了村長說的,最初就是一個道士看出了村裡有幽靈,因為法力不夠高無法收伏而最終採取了走陰的方式問明瞭留在村裡的原因。這兩個道士是不是一個人呢?
“就是的,”錢玉珠說。
“三十年了,法力還沒有什麼進步,這個道士也算白活了,”酒仙說。
他以為自己說得很幽默,然而看到錢玉珠既不笑也不回答,不由得喪氣。想了一想,他又說:“你不是對那些事情瞭解得很少嗎?為什麼知道此道士就是彼道士呢?”
“有一次陳長遠在我們家和爸爸談起這件事情,我在旁邊聽到了。”
“陳長遠經常到你們家來嗎?”酒仙無話找話地說。他等了一會兒,沒有聽見錢玉珠回應,有點詫異。他以為對方沒有聽清楚,又問:“你們兩家關係好嗎?”
錢玉珠半低著頭不說話。一會兒她說:“酒仙,我們不說這件事情,還是討論案子吧。”
“好吧,”酒仙無可奈何地說,“這個幽靈說起來是那個道士創造出來的呢,有機會應該問一問他,說不定能套出點真相來。他經常到村裡來嗎?”
“不經常來,但是也隔三差五的總能見到他。”
“有人找他驅逐過幽靈嗎?我說的是最近一段時間。”
“我上學的時間不知道。前年有過。陳全德的妻子是外面娶進來的,過門之後老是擔心幽靈找上門來,於是請了他。他來看了,說幽靈果然在屋子裡。他樓上樓下跳了三天,才把幽靈趕出去了。”“那家女人呢?沒有事情吧?”
“沒事,現在已經懷了第三個孩子了。”
“她漂亮嗎?”
錢玉珠看了酒仙一眼,說:“很漂亮,要不你去看看?”
“別誤會,”酒仙笑著說,“我只是想盡量了解得多一些。紅英漂亮嗎?”
“她是我們村裡的第一美人。你問這個幹嗎?”
“我想,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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