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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耀著鐵軌,四人走得很快。
到了。酒仙把手電照向石窟的對面。他害怕結果。
“酒仙,你照照,讓我看看,我沒事的。”
“你一定要挺住啊。”
美美婷忽然想了起來,說:“紅英?就是和你從小學一直讀到初中畢業的?”
“是的。她成績比我好,但家裡沒錢交不起學費,初中畢業就輟學了。”
“我知道了,後來她去了廣州,每週六給你打電話。”
“她對我很好,每月給我寄一百塊錢零用錢,而且叫我別讓家裡知道。爸爸是個硬氣的人,他知道了一定會還她的。”
肖裡郎深怪美美婷的這話說得不合時宜。他暗中碰了她一下,居然被錢玉珠知道了。
“讓她說吧,說了我心裡好受些。”
酒仙有些後悔這次到隧道里來。
他把電筒光慢慢移向石窟——情景令四人驚駭無倫。美美婷大叫一聲,腿腳發軟,向後倒去,被肖裡郎的身體擋住了。
死屍的上半身伸出了石窟,離枕木只有一尺來遠。腰部以下還在淺淺的石窟裡,但很顯然已經被移動過了。更叫人詫異的是,屍體已經面目全非,臉上腐爛的肉皮掉下來了大半部分,兩隻眼睛凸了出來。從臉上一道道雜亂的溝可以看出,腐爛的肉皮是用木棍之類的東西撬掉的,兩排細碎的牙齒大部分顯了出來。
大家都害怕得恨不得立即離開,這時兩個男人起了關鍵作用,他們強壓住自己的驚慌,分別用盡千言萬語安慰兩個女孩。好長時間以後,她們終於安靜些了。
“不是,不是的。不是紅英,她的肚子沒有這麼大。”
酒仙等人細看死屍的肚子,的確小腹部分是隆起來的。
臭味燻得人頭暈目眩。酒仙看了看萎靡不振的錢玉珠和美美婷,正要建議退出,忽然肩膀被肖裡郎輕碰了一下。酒仙看看肖裡郎,只見他的手指往石窟的石壁上指去。
酒仙注意到石壁上有些異樣。他用手電光照著仔細地看,原來灰色的石壁上有兩行白色的字:
我是冤死的,閻王不讓我轉生
我只能到處遊蕩,我好孤獨呀
字跡笨拙,字形古怪。有人說,一個人的字跡總會反映出他的某些特徵來,可酒仙從這兩行字裡什麼也看不出來。
酒仙和肖裡郎都看得很仔細。四個人誰也不說話。
當他們走出隧道的時候,錢玉珠的哥哥和十多個男子已經攀著梯子上來了。這些人當中年紀最大那個人在不停地擦眼淚。錢玉珠竄到他面前,撲到他懷裡。“姑父!”她嘶竭的聲音說,“誰叫你讓紅英回來嘛?”
錢玉珠放聲大哭。姑父搖搖欲墜,淚流滿面,手顫抖著撫摸她的頭髮。
酒仙、肖裡郎、美美婷互相看著,他們傳達著這樣的資訊:錢玉珠理智戰勝了感情,相信死者是紅英了。
美美婷也哭了。
第5章
錢玉珠的堅強教人吃驚。她謝絕了酒仙肖裡郎的幫助,自己下了懸梯,和三人一起到了家裡。
錢玉珠的父母已經到紅英家去了。她三歲的侄子在看家。看見姑姑回來,他就問:“姑姑,你以後到大城市工作了,要帶我去坐飛機嗎?”
“要的。”錢玉珠說,“小龍乖乖,你也到紅英姑姑家去,她家現在人很多,很好玩的,啊?”
小龍高高興興地去了。
錢玉珠把三人叫進了自己的房間。
和這裡的所有人家一樣,錢家的房子也是用條石砌成的牆,瓦頂,用木板裝了樓。樓上不住人,用來堆放秋收回來的糧食和一些不常用的工具。但錢玉珠的房子裡既看不見牆的石質,也看不見樓的木質,全用單元試卷細細貼封了。門洞開在前側,掛潔白蚊罩的床靠在後牆,前牆靠一張簡易書桌,也是用紙貼了的。書桌上方一副毛筆字: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須惜少年時。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筆法柔弱無力,間架也顯得不妥。這在毛筆書法曾經獲得過地區銀質獎的肖裡郎來說簡直不上眼。這體現出書法並非主人的特長,貼在那裡只是用詩句的內涵勉勵自己。在酒仙的攛掇下,肖裡郎興致勃發,要為錢玉珠重新寫一張。可是錢玉珠沒有宣紙,連八開大的白紙也找不到一張;再看看那支軟弱無力胡亂分叉的毛筆,他只好搖頭作罷。
字幅的旁邊是一個淡紫色的風鈴,工細精美,這才顯出主人的水平。
“紅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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