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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你一輩子都跟他說不清的!”
酒仙無奈地收起表演,做得很委屈地說:“如果真跟我一輩子,其實是說得清的。”
“你別以為你多高尚!誰會跟你一輩子呀?哼!挑我的字眼!”
美美婷的話帶著怒氣,令酒仙半紅了臉。這樣出現了冷場,其他兩人不知道說什麼話來解決他們這小小的爭端。但不久四人又說到一塊兒了:大家都願意順著鋼繩懸空梯子上去看看鐵路隧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四人你幫我我幫你,在懸空中驚叫與互相鼓動了好一陣子,終於都踏上了鐵道枕木。
“這隧道簡直跟等待情人的時間一樣漫長。”酒仙說。
“這兩個是什麼關係呀?能弄到一起來比較嗎?”美美婷笑得發瘋,雙手抱在胸前,作出彎腰甩頭的種種動作,一邊說。
走進隧道,往裡看,那一頭似乎有點白光。似乎而已,眼瞪得久了,就只能看到一片黑了。他們往裡走。裡面靜得出奇。人說話的時候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聲音過高震裂了岩層。四個人八隻腳的踏地聲音清晰而幽遠。
“有股臭味。”美美婷說。
大家停下來,除酒仙外,其餘的人都聞到了。
“附近有死老鼠或者死蛇。”肖裡郎猜測說。
“說不定是死人呢。”
錢玉珠這麼突兀的一句話,讓肖裡郎和美美婷都吃了一驚。他們不安地看看錢玉珠,——其實什麼也看不見,但是他們把眼睛對準了錢玉珠的聲音傳來的方向。
酒仙說:“繼續走吧,你們怕了嗎?”
“你不怕呀?如果真是死人的話。”
“他不是不怕,是不會立即怕。”美美婷說完,便笑聲朗朗地向錢玉珠講起酒仙的“軼事”來:有一天酒仙到美美婷的家裡去,坐了兩分鐘後,他忽然大叫一聲,暈了過去,額上虛汗直流。人們把他弄醒之後問他怎麼了,他說,剛才在公路上差點被汽車撞了,是被嚇暈了的。
三人笑起來。酒仙眼裡直冒火。他反應遲鈍是事實(雖然他自己不承認),但這個故事也太誇張了。這是他的同事們杜撰出來調侃他的故事。
大家繼續往前走。臭味越來越濃,現在連酒仙也聞到了。
錢玉珠問:“如果是死人,你們怕不怕呀?”
“不怕!”
酒仙的聲音相當洪亮,嚇得美美婷尖叫一聲,心跳立即提速。待她靜下心來喘著氣埋怨了一通之後,四人才又磨磨蹭蹭地向前走。
這一段地方空氣似乎全被臭味擠走,捂著鼻子也無濟於事,依然臭得人頭暈目眩。而且可以分辨出臭味傳來的方向。
酒仙打亮打火機,往左跨過鐵軌。
這裡有一個淺淺的四四方方的壁洞,是鑽巖而成的,專供鐵道工人避讓火車用的。平時三五月也不會有人來這裡。
洞裡躺著臭味的主兒——這是一具女人的屍體。由於洞寬只有一米二左右,屍體的足部抵著一壁,上身部分便靠著另一壁斜著。屍體已經腐敗,頭皮自然剝落了一些,因為和還頭髮相連,牽牽連連的只垂到肩部和前胸。它的面色在打火機的跳躍的弱光下看不出來,也弄不清年齡。屍體是赤裸的。
大家都嚇壞了,誰也不敢先說話,但是都更害怕沒有任何聲音的寂靜。
“玉珠,你在哪兒?”過了好一會兒,酒仙說,等到錢玉珠回答了以後,又說,“湊近點看看,你認識不認識?”
“我才不看呢,但肯定是認識的。”
打火機的火焰變成了褐色,它的塑膠外殼被點著了。酒仙害怕丁烷爆炸,急忙吹滅了。隧道里黑得非常周密。
“酒仙,你,你在哪兒?你離我近點。”
“除非你叫我哥哥。”
“好哥哥!”
酒仙想笑,然而現實氣氛沖淡了他的笑意而且很快使它消逸無蹤。他走過去摸索著拉住了美美婷的手。
“我們出去吧。”酒仙說,“玉珠,你的腳還沒有嚇軟吧?”
錢玉珠不答。她的沉穩的腳步聲表示她心裡鎮定著呢。
回頭的路走得很快。因為枕木間距比跨步距離小,四人的腳時常在鐵軌上絆來絆去,走路的姿態是東倒西歪。可惜洞裡太黑,無法互相看見,也沒有心情互相取笑。
回到洞口,光線刺得人睜不開眼。
酒仙提議坐在鐵軌上讓美美婷靜一下,但是她堅持先下去。
來到公路上,美美婷在路邊蹲下來,嘴裡“嗬嗬”地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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