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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湖南起義的新軍駐地。 隊伍正在開拔,一個個、一排排,溢瀉出臨戰的急切與興奮——前面槍炮聲大作,戰火正烈。 “站住,去哪裡?”站崗的衛兵攔住了陌生的高個子學生,不解地看著來人手裡捏著鞋,腿下又光著腳的模樣。 毛澤東如實相告:“找一位朋友,馮知君。” “,都什麼時候了?還找什麼朋友!”衛兵生硬地擋了駕,未及驅喝,他瞄見了誰,猛可一個立正道:“敬禮!” 焦達峰毛澤東隨之扭首,見兩位顯然是做長官的人,從軍營跨馬而至。一位是焦達峰,字鞠蓀,共進會主事;一位是陳作新,字振民,同盟會會員,新軍首領。 “小先生是來……”焦達峰定睛打量著眼前這位眉清目秀的中學生。 衛兵搶著稟報:“他來找朋友,叫什麼……馮知君的。” “我找他借雨鞋。”毛澤東恭敬地補述著。 焦達峰看定毛澤東手裡的鞋子問:“雨鞋?” “武昌地溼,我沒有其他鞋子。” 焦達峰與陳作新領悟了,相互贊可地一遞眼色,又問: “你是想?” “參加革命軍。” “有志氣!”焦達峰很是賞識,一摸兜,空的,“你有吧?” 陳作新總算搜尋出一塊光洋。焦達峰接過,遞下道: “真過意不去,我倆也沒有錢,拿去買雙雨鞋還夠。” 毛澤東不無困惑地望著兩位居然無錢的長官,暗生敬意道:“謝謝長官,無功不受祿。” 焦達峰與陳作新莫不意外,益發生出愛意。 前方又一聲狂猛的爆炸,接著盪開一片廝殺之聲。 “好。革命需要你這樣的青年!後會有期。”焦達峰無心逗留,將銀洋歸還給同道。 “軍械局,務必拿下。城裡見!”焦達峰叮囑後,在混色馬上一夾,便馳往廝殺正烈的戰地。 同道陳作新應諾著,毫不怠慢,夾馬插入岔道。 “咳,有財不發,傻蛋一個!”衛兵大惑不解。 毛澤東置若罔聞,抬首目送著消逝於硝煙之中的兩位長官……不過一頓飯的功夫,城門內外,莫不捲入到清軍與革命軍的廝殺之中。 毛澤東與一班遑急的市民百姓,迅疾湧入城內。 守衛的清軍早已無心守衛,惴惴地張望著迫在眉睫的炮火,未幾,也悄然混入逃難的人流,調槍回城。 一張新貼在牆上的《告示》,引起了毛澤東的注意: 清朝大勢已去,革命在所必然。市井鄉鄰,幸勿驚慌。建立新政府,人心歸一統。 都督譚延 辛亥十月二十二日 “譚延?”毛澤東咀嚼著不曾知曉的名字。 猛聽得一聲“轟隆”,大略是城門轟塌了,接連著呼號勃發,滾滾迫來,勢如萬馬千軍! 毛澤東雖提著心,卻感到周身熱乎乎的,自己尋思過千百遍的去路——革命,不就在眼皮底下了嗎?幾乎未加思索,他便快捷地登上一個“制高點”,眼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那高高的然而已蔫蔫的大樹…… “新軍攻打衙門了?!” 從來威勢赫赫的巡撫衙門,今天竟也搖搖欲墜了。 統領黃忠浩傷血斑斑,居然截住了新軍的進攻。 “弟兄們,為了大清王朝,給我死死守住!”他裝上彈藥,又揮起短槍,喝令開來。 無奈的清軍不得不拼死抵抗。 前面一排新軍先後中彈倒地,後面的就不得不退向兩側。 “哈哈,王八羔子,上呀!怎麼不上了?” 冷不防一聲長嘶,那匹混色馬載著焦達峰劃空而出:“你笑早了,韃虜!”聲落,手揚,一道銀光破空直去。 黃忠浩正待舉槍,卻已中下飛鏢,痛呼一聲,瞪目倒地。 誰個又料想到衙門內居然突起喧囂,須臾,竟殺出一撥人馬來。新軍一驚不小,急急護住焦達峰。焦達峰認出來者,止住勢欲搏殺的下屬,旋身下馬。 為首的清軍管帶衝焦達峰一拱手道:“焦將軍,衙門已奪下。” “有勞接應。巡撫餘誠格呢?”  
第二章:浴血從軍(4)
“聽候大人處置。” 與搖搖墜地的衙門一樣,大堂裡的巡撫餘誠格今日此刻,已然威風掃地,在焦達峰、陳作新咄咄逼視下,趴在地上,無可奈何地在白旗上寫出一個大大的“漢”字。 書著大大“漢”字的白旗,旋即便迎風抖擻在衙門門樓的頂上。 毛澤東在“制高點”上眺望著抖擻的“白”旗,不勝慰悅! 未知是人為,還是天意,在陣陣裂地的喧騰中,那株高高的枯樹在陣風中搖晃著,終於倒伏了下來。毛澤東儼然像是親眼目睹到了大清皇宮,在晃搖著、傾覆著…… 也彷彿是在“萬歲”的繚繞餘波中,激揚的聲響一如山呼海嘯: “革命萬歲!”大寢室的朦朧燈光下,一圍七隻沒有辮子的腦瓜,一動不動地聆聽著毛澤東入情的追述。他們俱聽得一驚一乍的! “咳呀,潤之兄,你真運氣,都看見啦!” “我是叫你帶我去嘛,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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