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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握住小胖的手問:“聽見了?” “聽見了!聽見了!”小胖也激奮得難以自持,“那我們湖南呢?不能袖手旁觀哇!” “就是!不能袖手旁觀。” “應該有澤東同學剪辮子的勇氣,跟清朝決裂!”大腦袋校長說得極簡單明瞭。 “說得有理。”漢子應和著,“硬是要有澤東同學這種勇氣,這種決心。告訴同學們,我們湖南的革命,就在眼下!川、廣、粵、贛……各地也將起而響應,清朝這個中國兩千年封建專制的最後堡壘,就要崩潰了。同學們,你們生逢其時,投入到大革命的洪流裡來吧,革命歡迎你們!” 奮切的淚花在毛澤東眼裡閃爍。 小胖再也不能自持,激動之下,反倒哭了。 熱淚在泛動;哭聲在蔓延。 “打倒韃虜!” “恢復中華!” 開懷的飲泣中,學子們一個個迸出心底的吶喊!子夜的大寢室,燈已熄,一抹黑,是那麼靜悄悄的。 淡淡的月華,有情地浮映著毛澤東的淚眼。 那漢子的聲音依舊迴盪在其腦際:“你們生逢其時,投入到大革命的洪流裡來吧……” 一個聲音即刻從毛澤東心靈深處回應出:“毛澤東,你不是一心尋找救國之路麼?路就在腳下。” “嗯,新的革命,需要新的人。新的!” 毛澤東倏然欠身坐起。 小胖也沒有睡著,跟著欠起身子問:“什麼‘新的’?” “喏,就像那位中年漢子。”毛澤東不曉得怎麼就浮想起了那年家鄉新來的教員李漱清。 這個李先生就是“新派”。他一到鄉里,就把廟宇改作學校,盡收窮苦人家的子弟。毛澤東母親是信佛的,毛澤東原來也跟著母親信佛,而現在伢崽們居然要到菩薩廟裡去上課,這令她覺得很驚訝,也有些忐忑。鄉里信佛的人開初很反感這個“新派”先生,幾次要將人抓到衙門裡去。這李先生硬是不去,他把新的見聞、新的道理,特別是把那些維新變法的故事講給學生們聽,使他們都覺著新新鮮鮮的。他同情饑民造反,還把自己的錢拿出來接濟給窮苦人家…… “這個李先生真是好人!”小胖聽得拍床而起。 “噓,輕點!”毛澤東瞄一眼熟睡中的同學,思緒仍在“新派”教員身上,“我親眼見到的‘新的’先生,李漱清是頭一個。今天的那個中年漢子是第二個。” “潤之,我發現你特別喜歡‘新的’!” “嗯。永遠都是些‘老的’有什麼勁?‘新的’才有希望。” 小胖見毛澤東不響了,眉宇間又別有所思的樣子,便打趣地問:“又想到什麼‘新的’了?” “我想投奔武昌,去黎元洪的革命軍當兵。” “當兵?!”小胖發覺自己失控,連連捫住嘴巴,一瞄左右,翻身下床,也不由分說,乾脆鑽進毛澤東的被窩裡。 大寢室裡,鼾聲起伏,不時可聞。 “你……真的想去當兵?” “嗯。你不是也說了?不能‘袖手旁觀’。” “為什麼非去武昌不可?” “那裡是大本營,有仗打,使得上勁;說不定還能親眼看見清王朝崩潰、倒臺吶!” “不是說湖南也快了?” “誰曉得嘞?我不能等。”毛澤東心潮難抑,漸漸將遐思的目光投向窗外。 夜空中,流雲走月,透出一縷迷濛的銀輝。 毛澤東的自述: “在這次講演之後四五天,我決定參加黎元洪的革命軍。”1911年10月22日。繼武昌起義後,湖南迅速響應,爆發革命。 這天一大早,毛澤東與號房的老工友正談得投機,看得出他似乎在等什麼人。 “喏,來了。”老工友瞄見小胖,手一指。毛澤東即刻迎出,見好友淚眼汪汪的樣子,便猜得個###不離十:“怎麼?你爹媽沒同意?”  
第二章:浴血從軍(3)
小胖點點頭:“爹想通了,就是媽……” “捨不得?也難怪,你是棵獨苗哇,不像我家——三條漢子。”毛澤東理解地寬撫著好同學,“那我先去朋友那裡借雨鞋了。” “做什麼?” “老伯先前去過武昌,說街上溼得很;我也去檢視了地理書,正是的。” “砰!砰!”零星的槍聲,益發加劇了城市的躁動與企盼。 “我陪你去。” “不不,你沒聽見?打槍嘞!”毛澤東勸住小胖,隻身出校。 經過軍械局門口,他見到出入的清軍匆忙不迭地運出一箱箱彈藥,一個個神思緊迫。 “幹什麼?”一聲喝問,槍已打響。 子彈從街口子上的毛澤東頭頂心上穿過。他不得不亟亟返身繞開。 毛澤東一路小跑,閃出城門,槍聲伴著追蹤的腳步仍迫在身後。 他不由得益發提起心,撇開大路,拐入小道,不想差點陷入沼澤般的爛泥坑裡。他捨不得鞋子,兩下脫掉,乾脆光起腳板趕路。 “媽的,溜了?準是剪辮子的革命黨!”身後的追兵還在詛咒。 緊跑慢趕,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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