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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立圖書館,院中。自己竟然聽得感人的高論,返首顧看,竟是——毛澤東。 “是他?二十八畫生!” 對上了號的丘校長還未及點出,張敬湯已猝然盯上:“你就是毛……什麼東?” 毛澤東一行這才發現兩位當官的,身後還跟著一支衛隊。 “毛澤東。長官是?” “張敬湯。這位便是……” 張敬堯止住了小弟的介紹,漠然地一瞥師生。 “噢,想必是張督軍,張省長?”毛澤東立即判斷出,略無驚訝之狀。這倒叫張敬堯暗生芥蒂: “還有幾分眼力。聽說你們一師很不安分,唔?告訴同學們,不要越軌,不要惹事,專專心心讀你們的書!都聽清了?” “字字入耳,句句不忘。”蕭三不無調侃。 “唔?”張敬堯聽出話中異味,衝蕭三瞪起鷹眼,“不忘就好。如果我沒弄錯的話,你們一師就是‘城南書院’改建來的,自古就是讀書的好地方。南宋的時候一個叫張什麼的——還是我的本家,來講過學。”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九章:“大同”破碎(4)
毛澤東提了個醒:“是張,號南軒。” 張敬堯倒不曾料到,定睛打量了一番這個提醒人,接著又訓導:“唔。這個本家張……南軒和在對岸嶽麓書院講學的朱……對了,朱熹,都是有點學問的人;學生最多的時候聽說有數千人!” 毛澤東、蕭三幾個也不曾料到,這個段祺瑞麾下的老牌軍閥,多少還“有點學問”。 張敬堯知曉言多必失,此時此際可不能“失”,於是來了個急拐彎——直搗要旨:“所以,你們不要辜負了這塊讀書的寶地,好好做你們的學生!” 毛澤東彬彬有禮地回覆道:“省長的見面禮,我們收下了。來而無往非禮也,我們也有薄禮回送。” “喔?”張敬堯劍眉一揚,鷹眼瞪出。 “民眾莫欺,潮流莫背;天下之大,不是誰人囊中私物。省長你看嘞?”毛澤東客氣地徵詢著,臉上漠漠然掛著淡笑,“希望省長常來學校指教。” “歡迎常來。”張昆弟半戲半真。 語不重,人有禮,噎得張敬堯心火猛躥;待一行人進得校門,他才想起什麼:“他叫什麼……東?” “毛澤東。” “毛澤東?!”俗話說,“日月如梭,光陰似箭”,對於在追求人生價值的奮鬥者來說,尤其如此了。 五年光陰,彈指一揮間。毛澤東他們八班要畢業了。 這是1918年的暑期。一師大禮堂裡,潮湧的掌聲,從入口處“德、智、軍、美”的橫匾下源源傳出。 橫幅高懸:“畢業典禮”。 學監方維夏高興中含著依依深情道:“動盪的五年,磨鍊出了我校新一代的畢業生,誠如楊昌濟先生預言的,你們中的佼佼者,乃是我校的驕傲、湖南的驕傲,也一定是我們中國的希望所在!” 倒是毛澤東一些學子們,重負之下,倒覺著侷促了,微微低下了不安的平頭。 毛澤東的自述: “我在湖南省立第一師範學校的生活中,發生的事很多,我的政治思想也在這一時期開始形成。在這裡,我也獲得了社會活動的最初經驗。” 對於學校來說,既欣慰,又可惜,毛澤東他們畢業了,要離開了;而對於毛澤東他們來說,既高興,又難過,因為要離開的是一所“好學校”、一些好老師,尤其是他們敬重的楊昌濟先生要去北京了。沒有同學忍心離別!楊先生無疑是他們的師長,同樣也是他們的朋友、知音,還是為人的表率。他們無不沐浴著楊先生人格力量的感召! 有心的楊昌濟特意多留了兩天,等舉行了畢業典禮,他才放心遠行。 碼頭上,毛澤東、蔡和森和新民學會的不少會員以及許多相識與不相識的同學,在替楊昌濟先生一家送行。 毛澤東在心裡感嘆著:“我畢業了,而我們尊敬的楊昌濟先生接到章士釗先生的電報,要去北京大學任教了。我們既為先生高興,希望先生能造就更多拄天的大木,又實在捨不得恩師離去……” 楊昌濟看定毛澤東與蔡和森道:“你倆有緣,相識在一師;現在又在兩個學校同時畢業,這怕也是‘造化’?” 毛澤東與蔡和森會心一笑。 “都有什麼打算?” 兩人如實地搖搖頭。 “也許……”毛澤東並無把握地尋思著,“照日本一位自然主義作家武者小路實篤啟發的,我們學會想嘗試一種‘大同’的新生活。” “沒有混戰,沒有壓迫,是一種全新的、純潔的生活!”蔡和森補充著。顯然,他們是早就商量好的。 楊開慧攬著朱華貞偕行著,聽了兩位小先生的打算,頓來興味,又不無懷疑:“真的?能成嗎?” 毛澤東頭一擺道:“只是試試。” 楊昌濟雖覺得難行,但還是勉勵著:“既然是‘新’的,那就試試;不行,再摸索其他的新路。” 汽笛催人了。 “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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