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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祠裡的賈誼,春秋時孔子的學生顏回、初唐的人傑王勃,雖有大志、有才識,但過早夭折,終無大成。要像文武兼備的顏習齋、老而周遊天下的顧炎武。” 一點而通,毛澤東不覺心旌大振! “學生記住了。”“欲栽大木拄長天”的楊昌濟有心給寄以厚望的學生介紹了一位留日回來的“體育先生”。 毛澤東太高興了! 自從12歲患了一場大病之後,他就常去田間勞作、家門前池塘裡游泳,以此當作鍛鍊身體。體育是幾乎伴隨著他恢復健康並與他一齊長大的。可以說,體育是擺在他近乎人生的第一位置上。 從讀私塾,到東山高等小學堂,到湘鄉駐省中學,到現在的一師,他越增長學問,越關心國事,越想求索一條報效國家和民眾百姓的“新路”,就越感到身體的至關重要!一個體弱多病的身軀,又如何能挑得重擔,經得挫折與磨難呢? 從必然王國,漸漸演進到自由王國——體育成了他的至愛,是他毛澤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首要組成部分。 晚上,他想得很久、很遠。 翌日還是起了個大早,謝過了師長,在一位山民的引帶下欣欣然上路。 “蜀道”並非只在四川有;湖南的山徑未必“難於上青天”,卻也並不好走。 山民甩著汗瓣,嗔怪著:“這鬼天氣,著火了!毛先生要不要歇歇?”他擔心這位清瘦秀才哥的身子骨。 毛澤東微微一笑:“孫悟空連火焰山都過得,著點火,不算什麼。” “唷,倒看不出你這位秀才哥!……”山民詫異之下,露出幾分意料之外的敬重。 兩頓飯的功夫,他們轉出了層層相銜的大山,頓有一種“豁然開朗”的快意。 “到了。喏——柳先生家。”山民一指山坳裡的塘邊瓦屋。 毛澤東掏出路費。 “不,不用了。” “辛苦你了。”毛澤東將幾個銅板往山民手裡一送,便直趨瓦屋。 還不及走近瓦屋,遠遠的,毛澤東就吃了一大驚—— 炎炎烈日下,一位不惑之人,穿著短褲,打著赤膊在曝曬。待到走近,見到曝曬之人早已是一身的汗跡,卻全然不顧。此人身材中等,不壯,但黧黑中透出可觀的強健。 他驀然對照起了楊先生昨天強調的“要在堅忍”。沒有“堅忍”之心,如何敢抗爭烈日?常人躲還躲不及吶!雖然毛澤東還只見到“體育先生”的一個後背,卻已生出信賴與讚佩之感。 毛澤東心裡叫著絕:“唿,今天碰上‘日光浴’的師祖。必是‘體育先生’無疑。” 毛澤東的判斷沒有錯,此人正是楊昌濟介紹的柳午亭先生,一位留日的體育家。柳直荀之父。 毛澤東未便打擾,輕步上前,悄立於其身後,幾近下意識地解衣、脫褲,一樣地脫得只剩一條短褲,然後坐了下來,任憑烈日烤灼。 青山下,池塘畔,天然的翹石間,一前一後地坐著兩個一中一青的“赤膊佬”,也有如一道太不可思議的奇特景觀! 柳午亭閉目自省,久在忘我“境界”,旁若無人。毛澤東在後面效仿之,一絲不苟,不一歇工夫,便已是大汗淋漓。 蒸騰的熱浪中,兩人真猶如人間萬物中的一對痴漢。 少許,一位形如不惑人的後生子,一手抓著毛巾,一手端著碗涼茶走出屋來,突見多出一個“赤膊佬”,煞是驚奇:“咦,先生你?……” 柳直荀他叫柳直荀,又名克朋,時年18。1931年6月任中共鄂西臨時分特委書記;翌年4月率部返回洪湖地區,不久犧牲於湖北監利周老嘴。  
第六章:民選“總統”(5)
柳午亭聞言回身,這才發現天上掉下個不速之客。 “您是柳午亭先生?”毛澤東抓起坐石間的上衣,擦一把滿頭的大汗,掏出引見信,“這是楊昌濟先生給您的。” “噢。”柳午亭心下釋然,還是不無怪異地睃一眼這位不同尋常的來客,“請。” 可謂意氣相投,兩人一說兩談的,都不覺醉心到體育的迷宮中。 “其實大自然造就的人,自有他無窮偉力的。烈日,不怕曬;大雪,不怕凍;暴雨,不怕淋;狂風,不怕吹,那才算得上是大自然的人!” 毛澤東聆聽著,大生興味。 “你看看現在的人,怕曬、怕凍,怕淋雨、怕吹風,能成個什麼氣候?你再看看德國的孫棠、日本的嘉納,如此殘弱的身體,就是不服輸、不服命運的安排,煉心、強身,活得硬氣,終於大有所成;這才是大自然賦予的人。真正的人!” 毛澤東身心撼動,雙眸裡閃耀出奮切的火花。 噢,孫棠和嘉納,毛澤東這是第一次聽說。他倆名不見經傳,卻是柳午亭留學日本時所熟知的。他們以非常的意志力,挑戰自我,擴張人的極限,以弱肢殘體做著正常健康人未竟的事業,亦算得是奇人、奇志、奇才! 在跟“體育先生”的討教中,毛澤東自然又浮想到中國的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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