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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走新路哇。” “你莫說,穿爛鞋,打光腿,硬是能走出‘新路’來嘞。美國的林肯、法國的普魯東、中國的朱元璋就是。”毛澤東借題發揮著,針線一放,爛鞋一套,“走。”向警予和陶斯詠已經先到了。 徐特立在自己的書齋里正跟來辭行的向警予、陶斯詠作臨別贈言:“朱劍凡先生給你們女校定的規矩,我贊成。畢業的學生,是非得教兩年書不可。” 向警予深悟箇中,實話實說:“我們中國傳統的是愚民統治,造成了渾渾噩噩的世風;我想先為家鄉的教育,做點實在的事。” “中國的學校,能多出幾個毛澤東、蔡和森、蕭子升和你們這樣的學生,社會就有希望了。”徐特立滿懷著企盼,“斯詠女士什麼打算?” “我留在長沙教書。”陶斯詠不由露出幾縷當教師的羞怯。 一陣小跑,趕來活潑的蔡暢。她往身後一撅嘴道:“看,誰來送你了?” 毛澤東、蔡和森應聲而至。 “徐先生。”兩人恭敬地施禮。 “什麼時候走?”蔡和森關心著。 “明天。”向警予有點難捨,“來長沙讀書四年,最快意的就是有了點頭腦,又認識了你倆……”言語之中,依依之情浮於形色。 陶斯詠也泛動起瑩瑩的淚光。 徐特立撫慰道:“你們走的是一條新路,就是各在天涯海角,也會靈犀相通。” 五位學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由衷共鳴! “徐先生還有什麼指教?” “兩個字——安貧。”徐特立徑自思索其中,“安貧能養志。大凡中外古今,沒有幾個從富富貴貴裡幹出大事來的。老話說,‘咬得菜根,百事可為’;安貧者能成事,是至理。” 五位學子各自咀嚼著,由衷領悟! “謝謝先生。”向警予點頭記取,旋即扭首問毛澤東,“楊先生回東鄉板倉去了?” “嗯。”毛澤東回應著。 “只好煩勞毛先生代為告別了,還有霞妹。”向警予噙著淚花,躬身相托。 毛澤東也情難自抑:“一定。” 千金易得,知音難求。 人生難得遇知音哇! 他們相識了、瞭解了,走到一起了。雖有先生楊昌濟的引見,但更重要的還是在於彼此的情投意合。警予天生麗質,卻樸實無華。她曾在假期裡寫信給陶斯詠,信中道: 當這“篳路藍縷,以啟山林”的時候,非盡是那艱苦卓絕的精粹人才不可。艱苦卓絕的精粹人才愈多,則成績愈好。 正是“將來根本改造的大任,我們應該擔負”的相同抱負,把他們凝聚在一起。眼下要分別了,誰個心裡不酸澀呀?一個個都畢業了,何鬍子叔衡、雄辯家陳昌和蕭子升們,現在又是向警予幾位,也許新的路就是由此而啟程的?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六章:民選“總統”(3)
選了個烈日當空,熱浪撲面的日子,毛澤東換了一身粗布短衣長褲,抓著塊擦汗的毛巾,挎著內盛日記、衣褲的小包袱,走得大汗淋漓。 “老天爺照顧,今天正好‘日光浴’。你烤你的,我走我的……” 毛澤東也算得會創造了。“冷水浴”,天天不斷。“風雨浴”,不時進行。一次全校師生在大操場集合,突然下起大雨,同學們“呼啦”一陣風,逃得個一乾二淨,他卻一個人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裡,聽憑大雨“洗禮”。於是“怪人”的稱呼,便開始流播出來。今天熱浪翻滾,一般人都躲到屋裡、樹下的陰涼中還嫌燥熱,喘不過氣,他卻偏偏來了個“日光浴”。 這“怪人”毛澤東真是有些怪了。他現在自然還不知曉,此行會把他的“怪”更推向匪夷所思的“怪奇”。 燥熱之下,樹上的知了,都不得不“偃旗息鼓”,益發地平添了酷熱的氣焰。 “嘻,看那個後生子!” 坐歇在孤村頭榆樹下赤膊的農友中,有人大不理解地指點開來。有的仰脖子灌著水,有的拼命打著扇,有的乾脆躺臥在樹根間納涼。實在是熱哇! 連兩隻黃狗都對烈日望而生畏。它們擠捱到樹下,喘息地耷拉著長舌。 毛澤東一步一個腳印,似乎樂此不疲。 “噯,當心中暑;快來喝口水。” “多謝了。”毛澤東恭敬地回應著,走進樹下的陰涼世界,接過小竹筒,一飲而盡,“哦,好愜意!” “急匆匆的,趕哪裡?” “東鄉板倉。” “唷,還有六七十里路吶!” “這天,都著了火,你還是歇一宿,明天一早再趕路的好。” 毛澤東舒坦地抹一把嘴道:“沒關係,我就是跟它過不去,練練。多謝了。”他叩謝過後,扭身走出陰涼世界。 “他說跟誰過不去?” “哪個曉得?嘿,一個怪人!” 狗兒似乎通了人性,尾巴一甩,張嘴友善地“汪汪”著,似在相送著“怪人”。 不緊不慢的毛澤東,離開了孤村頭,又攀上個小山包。汗珠一個勁地冒出來,他就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