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2/4 頁)
交代著,“你們去找一下李煜瀛先生。另外,擬一份赴法的細則和打算給我。” 蕭子升接下引見信,爽然允諾:“好的。” 三位學友走出北大門口時,蔡和森憋不住問了:“潤之,你怎麼還沒定下?” “還得好好想想。”毛澤東拍拍腦袋,“我們先分頭行動,晚上碰頭再說。” “子升,不要潤之和你一起去?” “不不,我一個人足可以了。潤之要草擬‘細則’,也不輕鬆唷!” “好,晚上見。”回到楊先生家的東邊側屋,毛澤東便草擬起已跟蔡和森商量出大概的《細則》來。有間,他猝然一頓,權衡著什麼,又疾書而下。 門口悄然出現楊開慧的倩影。她靜靜關注著“世上無他”的毛澤東,眼裡漾動著贊可的波光。 “潤之,吃飯了。” “嗯?不是吃過了?”毛澤東還沒有從《細則》的構想中脫離出來。 楊開慧“撲哧”一笑:“你一天就吃一頓飯呀?” “嗯?天沒黑哇。”他一瞄窗外。 “大先生,現在是中飯。” “噢。”毛澤東恍然大悟。少頃,他念及什麼,悄聲問:“開慧,告訴我,楊先生身體好不?” “……” “我看他時不時揉腰,臉色也不比在長沙,白灰灰的,像有病。” “爹腎臟不好,還神經衰弱。”楊開慧只得道出真情。做女兒的很有些憂心忡忡。 “看過醫生了?” “嗯,就是來北京查出來的,去德國醫院看過好幾趟,有時好些,有時又……” “怎麼會嘞?”毛澤東難解箇中,“不要緊吧?” “席爾克醫生說現在還不要緊。” “讓你和伯母費心了。” 楊開慧淡淡地一笑。 不曉怎麼,此時此際毛澤東的心絃微妙地被誰輕輕叩響了一般。他自己也覺著異常:“咦,怪事,跟開慧在長沙一別雖才兩個月,到北京這一見,竟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他在心裡悄悄思量著。 楊開慧抬眼間,觸覺到毛澤東凝視著自己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好一陣心跳。 院子裡,楊夫人在催喚了:“霞,怎麼叫人叫人,自己也叫不見了?” 這才喚醒了楊開慧,她臉一紅,埋下頭道:“呵唷,快走哇!” 跟丈夫一樣,楊夫人也很是喜歡這個知禮、有志向的毛澤東。你看,毛澤東剛進門落座,她就直往他碗裡夾菜。“潤之哇,你們就住在這裡,也省得還去找房子哇,飽一頓餓一頓的。” “潤之就跟我睡。”楊開智大來興致,“妹,你說呢?” 楊開慧莞爾不語。 “去!”做母親的嗔怪著,“跟孫猴子似的——拳打腳踢,誰跟你睡?!” 一座開顏。 “已經太麻煩了。”毛澤東覺著很過意不去,“我們還要奔忙留學的事……” 楊昌濟很理解自己的學生,頷可道:“大隊人馬都等著,是馬虎不得。這裡隨時可以來,沒有麻煩不麻煩的。” “嗯。”毛澤東由衷感慰。俄而,他想到什麼:“楊先生,北京有留俄的機構嗎?” 楊昌濟理解這位不同一般的學生,遺憾地頭一搖道:“現在還沒有。” 楊開慧幽目一亮,問:“你想去蘇俄?” “如果能去,會比去法國更有益。”毛澤東判斷著。列寧的“俄京二次政變”,是他無法忘卻的。從來是最底層的工人、士兵,竟也開天闢地翻身做了主人,這是多麼不容易!列寧成功了。中國還沒有,還是混戰、還是…… 楊昌濟微微一嘆:“俄國方面的情況,當局封鎖得很死。不過李大釗、陳獨秀先生還在透過第三國途徑……” “李大釗、陳獨秀?!”毛澤東的雙眸即刻流露出飢渴,“能夠見見他們嗎?” “我跟李先生已經介紹過你、和森……” 楊昌濟正說著,蔡和森快步趕來,汗淋淋,興沖沖的。他舒了口大氣道:“總算找到‘安身立命’之地了!”說著從兜裡摸出張紙片一亮,那是北京地安門內三眼井吉安東夾道七號。這實在是一間可憐的小屋。 外間——姑且算作“間”罷,除了一張長案,別無所有,簡陋得只有用“頹敗”二字來形容。 “這是我們的公共‘書房’。”張昆弟打趣地介紹著。 毛澤東、蕭子升一行加上“參觀”的楊開慧,倒仍不失興味地觀光著新居。 再就是內間的半壁大炕,是石頭和磚砌成的,外加一隻小爐子。 “這便是我們的‘大同世界’。”蔡和森不忘“新村”的生活。 毛澤東聯想到什麼:“子升哇,比起我們去年‘遊學’來,這裡可是氣派多了。”  
第十章:鷹擊長空(3)
“咳,那怎麼能比?!”蕭子升記憶猶新,“多少個晚上天當帳、地當床,都險些成了毒蛇、猛虎嘴裡的美餐。” 毛澤東自嘲地調侃著:“那隻‘大老虎’,真把我兩個驚嚇得不輕嘞!” “真的?”一室駭異了。 毛澤東和蕭子升暗傳眼色,一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