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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安排!”
皇上瞟了眼莊親王,道:“如此說來,朕就是個文章不分好壞的瞎子羅!”
莊親王正不知如何回答,索尼忙說:“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臣以為陳廷敬畢竟不是草莽之人,文章經濟自是不錯,但是否當得起第一,只有衛向書心裡明白!殿試之後,皇上沒有點他狀元,實在是聖明!”
鰲拜跟索尼這番話都是場面上的文章,早合計好了的。莊親王以為有人替他幫腔,又道:“老臣以為,應革去陳廷敬的功名,從嚴查辦!這樣的讀書人不殺,就管不了天下讀書人了!”
《大清相國》14(4)
皇上望望衛向書,道:“衛向書,你自己有什麼話說?”
衛向書知道這都已是謀算好了的事情,說與不說都已無益,便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臣無話可說!只是說到今年山西會試中式八人,既無使襻作弊之事,更無暗收賄賂之實。隨意治臣的罪便是了,只是不要冤枉了那幾個讀書人!”
鼓搗莊親王放刁的那幹人這會兒都啞巴了。他們有話是不敢在這裡說的,說了便是明擺著自己不乾淨。有臣工覺得這事來得蹊蹺,必有隱情,應將衛向書交九卿會議,不可草草裁奪。皇上卻道:“朕以為不必了。近來四邊都不安寧,朝中又屢起事端。朕已心身俱疲,煩惱至極。衛向書早有林泉之思,田園之想,就讓他回家去吧。”
莊親王聽得皇上這麼說了,早顧不得失體,叫了起來:“衛向書十惡不赦,不能輕易就放過他了!”
皇上只當沒聽見,也不斥責莊親王,只道:“衛向書供奉朝廷多年,總算勤勉,可惜節操不能始終。朕念你多年侍從清班,略有建言,稍有微功,不忍治罪。著你原品休致,回家去吧!”
衛向書跪伏在地,道:“罪臣謝皇上寬大之恩!”
莊親王卻是胡攪蠻纏,叫囂起來:“皇上,衛向書該殺!陳廷敬、明珠都該殺!”
皇上再也忍無可忍,拍了御案罵道:“博果鐸!衛向書縱然有罪,也到不了論死的份兒上!陳廷敬一介書生,他犯了什麼天條?你敢當著諸位臣工的面說出來嗎?明珠隨朕多年,日則侍從,夜則宿衛,朕怎麼不見他有可殺之罪呢?朕念你有功於國,一再容忍,不然單是你咆哮朝堂就是死罪!送莊親王回家歇著!”
早有侍衛過來把莊親王拖了出去。臣工們都是心裡像鏡子似的,早自看出裡頭玄機,沒誰再敢吭聲半句。
陳廷敬聽說衛向書被斥退回家,並不知曉箇中詳情。他只是翰林院庶常館的新科進士,宮闕之內的大事他只能得之風傳。回家同老太爺說起這事兒,翁婿倆也只能猜個大概。陳廷敬去衛向書府上拜訪,門房只道衛大人不想見人。
這日陳廷敬打聽到衛大人要回老家去,便置備了酒水,領著大順,守在城外長亭等候。終於見著來了兩輛馬車,陳廷敬上前看看,果然是衛向書領著家口回山西。陳廷敬恭恭敬敬地施了禮,道:“衛大人,廷敬來送送您。”
衛向書下了車,道:“廷敬,我一個罪臣,別人避之不及,您還專門來送行。您呀,做人如此甚是可嘉,做官如此可就糊塗了!”
陳廷敬笑道:“晚生借前人的話說,先生之風,山高水長。廷敬敬佩您,哪管別人怎麼說!濁酒一杯,聊表心意!衛大人略略駐足如何?”
衛向書吩咐家人只在車裡等著,同陳廷敬去了亭子。兩人舉杯碰了,一飲而盡。陳廷敬問道:“宮中機要密勿我輩是聽不著的。衛大人,咱皇上可是英明的主,怎麼會聽信讒言呢?”
衛向書笑笑,道:“本來是要我的腦袋的!”
陳廷敬驚問道:“啊?就因為殺了莊親王的兒子和李振鄴嗎?他們可是罪有應得啊!”
衛向書搖搖頭,說:“你還矇在鼓裡啊!你同明珠的腦袋,他們也想要!這就像一樁生意,只是王爺他們開價太高了,皇上打了個折扣!如果只殺了你和明珠,莊親王他們仍不解氣的。不如保住你倆,拿我開刀。可皇上到底不想隨人擺佈,就打發我回老家去。”
陳廷敬道:“太委曲您了,衛大人!”
衛向書嘆道:“廷敬呀,皇上面前當差,沒什麼委曲可說的。做得好未必有功,做得不好未必有過,但你又必須做好。難哪!”
陳廷敬覺著半懂不懂,就像沒有慧根的小和尚聽了偈語。衛向書回敬了陳廷敬的酒,道:“有兩樁事,我也不想瞞你了。你在太原鬧府學,不肯具結悔罪,沒法向皇上交差,我替你寫了悔罪書哄過了皇上。殿試時考官們草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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