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早上鄧飛打電話說賈延遲的父母來了,小畢頂著兩個黑眼圈坐在床上,一夜沒睡。我覺得自己的喉嚨很痛,口渴異常,小畢摸摸我的額頭皺眉說,“怎麼發燒了。”
然後翻出退燒藥塞給我,又把我推倒在床上,顯然不想讓我出去,我說我沒事,死不了的。小畢就忽然發瘋一樣撲過來扇了我一巴掌,然後抱著我的頭大哭起來,她說,“誰也不要死好不好?”
吃完藥迷迷糊糊就睡著了,夢亂七八糟的,一會兒是賈延遲在唱歌,一會兒是小畢和鄧飛在鬥嘴,然後他們又忽然都消失了,我用力喊他們,結果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著急得到處跑,又遇到夏殘月,她說,醒了就去找她吧。
掙開眼時已經是下午四點了,我居然睡了八個小時,衣服都被汗浸溼了,燒似乎退了,打電話給小畢,她說她和鄧飛正在賓館安慰賈延遲的父母,學校和院裡一些領導也在,讓我不要過去了。
換了衣服決定去月色,賈延遲的死和前兩天發生的一切讓我的腦子一片渾濁,夢裡夏殘月說的話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去就是了。
下車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抬眼看到顧銘,他說,“我知道你記不得路。”
我笑,不記得什麼時候開始,身邊的朋友都會說,“你站在哪裡不要動。”小畢是這樣,鄧飛是這樣,賈延遲是這樣,如今這個顧銘竟也是這樣。
穿過幾個巷子,又見月色,低頭進門,夏殘月真的在。
“你們賺錢嗎?”看了看空無一人的酒吧,不禁問道。
“不虧本。”顧銘回答著,嘴角上揚,竟然笑了。
“真的?看到夏殘月有誰還敢來?”
“別人看不到她,而且我們不只賣酒。”
正說著,夏殘月笑嘻嘻的飄過來,用冰冷的手搭上我的額頭,“退燒了?”
我點點頭,然後坐下問他們,“你們有話要對我說對嗎?”
夏殘月笑笑,“恩,顧銘說我要是再不告訴你,你會神經錯亂,哈哈。”
“那麼開始吧,你們是誰,賈延遲的事,還有這間奇怪的酒吧。”
CD裡放著王菲的《旋木》,顧銘說這間酒吧是他的舅舅也就是夏殘月的父親留下的,他們家裡祖傳一些玄易之術,六年前,夏殘月遇到意外,舅舅出於一個父親的私心,動用了禁忌的法術留下了夏殘月的靈魂,而他自己受到法術的反噬失去所有法力。變成實體鬼魂的夏殘月雖然免受輪迴之苦,但再也不能和人一樣自由的生活,只能在夜間或雨天出去,再不然就留在這個小小的酒吧。
舅舅的身體也越來越差,漸漸對自己逆天而行,打破人生因果迴圈之道的做法感到後悔,自己的女兒也並不快樂,於是遠去南方某座山上清修,只留下這家酒吧給顧銘照料。
“怎麼樣?聽起來很難相信嗎?”夏殘月在一旁問道。
“哦……還好。”我揉了揉手指,那些法術、輪迴什麼的實在很難消化。
“記得那天我遇到你嗎?你可是第一個能看到我的人啊。”夏殘月又說。
“記得,沒把我嚇死。”
“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六年了,除了那些匆匆死掉又匆匆輪迴的鬼魂,你是第一個知道我存在的人的。”夏殘月一臉興奮,我終於明白她為什麼纏上我了。
“那賈延遲的事呢?”想到朋友的離去,心裡難受得很。
“算是緣分吧。”顧銘淡淡的說,“我在江邊遇到他的魂,那時他已經死了六天了,按說他死後應該被引到陰上去輪迴,可他卻一直站在江邊遠遠的看著他的屍體。”
“他再不去輪迴就會魂飛魄散的,我家善良的顧銘就好心提醒他一下,沒想到你那朋友太執著,抓著我家顧銘就大發牢騷,說什麼上天對他不公平,他剛找到工作就被同事陷害,女朋友又拋棄他和別人跑了,他想不開。”夏殘月插嘴打斷顧銘,“我家顧銘就是太善良,人又帥又好心,幫他念咒化解他的執念。那人後來又要求想見見他的朋友和家人,顧銘看他可憐又幫了他,你說我家顧銘怎麼就這麼善良呢?要是換我,早甩頭走了……”
“那天我見的就是死了七天的賈延遲?”我問。
“恩,月色的位置和結構特殊,再加上我的法術,能讓他暫時幻成人形與你見面,而他的家人只能託夢了。”顧銘說著,聲音一貫冷淡,但我終於知道他心腸很好。
顧銘和小畢都是一類人,那個叫畢曉風的女孩整天一副飛揚跋扈的樣子,其實善良又脆弱,人為什麼都喜歡把真實的自己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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