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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舌頭,嘴角邊滿是花白的泡沫,他的腳還能有力地往前踢蹬;一百秒。他的動作減緩了,慢了,喉嚨裡發出的猶如咳嗽般的喘息聲也會輕了,舌頭也會軟了;兩百秒。他會痙攣與輕微的抽搐,雙腿發抖,腳趾和手指一伸一縮;兩百五十秒,或三百秒。你就能聞到尿的騷味與屎的臭味,就像還沒加進香料的馬肉,這是種無論如何也忘記不了的氣味。
他數了一百六十下的時候,手指上的細金屬繩突然一鬆,神父的反應已經夠快的了——錶冠所在的那隻手用力一拽,絞索就又收緊了——但他看到的東西真是不可思議。一百六十秒之前,他勒住的還是個身高有六英尺之多的壯小夥子,一百六十秒後他勒住的卻是個貨真價實的姑娘。
姑娘的脖子可比小夥子要細的多了,就那麼一霎那,她伸了一個手指在絞索和她的脖子中間。但她的聲帶還是被壓著,她說不出話來,於是第二次變化出現了,“她”融化了,又成型了,五六十秒的時間裡,她又從一個姑娘變成了一個只有**歲的小男孩,脖子細的可以一把捏住。
他這下子可能把一雙小手都伸進去了,小男孩急促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那種小孩子固有的尖利聲音(實際上它細微的幾乎聽不見)叫道:“別殺我!”他哭喊道:“我是克洛文夫人的人!”
絞索一下子放鬆了,但還套在他的脖子上。
“克洛文夫人讓你去偷克洛文家族的鑽石嗎?”
小男孩很驚訝,他沒說話,目光跟個大人似的遊移不定。
還是那雙骨節分明,削瘦而蒼白的手,它們拎著一個大皮袋子,就是常能在尤皮克人的肩膀上看到的那種皮袋子,有兩根皮帶,一長一短,既可以斜背又可以單肩,大的可以把坐在廚房地板上的小男孩直接放進去,它的身上沾滿了帶著血腥氣的碎冰,因為它原先是被塞在死馬的肚子裡的。
那雙手開啟皮袋,從裡面拿出一樣又一樣的東西,康斯坦丁曾經展示給霍普金斯醫生的,釘在黑絲絨展板上的鑽石,鑲嵌著鑽石的套裝,還有其他人的,大顆的鑽石裸石,鑽石戒指,鑽石手鐲,鑽石項鍊……還有裝在一個黑色羊皮袋子裡的優秀的鑽石毛坯,這些未經加工或經簡單切割,又或僅僅部分拋光的鑽石就像最普通的玻璃小石子那樣被堆成一堆,它們是最好出手的,切割過的鑽石只要沒經過打碼,根本無從辨認出它的真正產地,只是價值難以估計——不過就這些看來,總價值應該在一億五千萬元以上。
安東尼。霍普金斯抓起一把,即便沒有經過琢磨,那些原生態的珍貴珠寶仍舊能在昏暗的燈光下折射出璀璨奪目的光芒來。
(待續)
第兩百六十七章 竊賊(2)
男孩發出一聲驚恐的喘息,他的五官特徵突然變得不明顯,肌肉在面板下蠕動——那根套在他脖子上的絞索驟然收緊了,血液衝進他的顱骨,那種沉悶而炙熱的昏暗再一次籠罩在他的頭上。
“別殺我。”這次他用眼睛哀求道,他在變成女人的時候眼睛還是黑色的,變成小男孩的時候卻是藍色的。
“那麼就保持原樣,”安東尼。霍普金斯說。
“按他的話做。”彼得神父說,他曾親眼看見過切加勒。比桑地變成一團融化了的橡皮泥的樣子,託託說他是被惡魔附體了,但彼得覺得,被惡魔附體的切加勒。比桑地也還是那個他交付出忠誠與信任的切加勒。比桑地——比桑地非人的形態讓他渾身發寒,而這個在男人,女人,孩子之間變來變去的傢伙則讓他想起了滑溜溜的章魚——他從不吃章魚,他只喜歡把它放在火上烤。
彼得神父繞緊了絞索,從地上站起來,速度不快也不慢,但很穩當,他站起來後比那個小男孩高,小男孩不得不拼命地抬著下巴,踮著腳尖,好去遷就那隻掌控著自己生命的手。
事實上,彼得神父未必需要那麼小心,撒沙和別西卜分別站在廚房的兩端,他們帶著槍,而霍普金斯醫生站在餐桌邊。
“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小男孩可憐巴巴地說:“如果您們是想要鑽石——既然您們已經找到了它,那就拿走吧——但請別傷害我,更別殺了我,我無足輕重,也不會想要舉報或揭露您們,因為您們拿走了鑽石,我若是不想死就只能趕快逃跑了,您們也看到了,我有我的本事。我能逃走,跑的無影無蹤,沒人能找到我。”
“無論是什麼人,能和一個與六億五千萬相關的人就不會是小人物。”別西卜譏笑道:“你之所以這樣說,正是因為你有恃無恐,你在拖延時間——你已經發出了警報,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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