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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她和保綬兩個人困在了書房之內。那是一副偏長的曲繞九江的炕桌畫屏,絲楠作底架,金緙為邊,畫屏的正面裱的是一派江南風光,荷花水橋、碧葉錦鯉,遠處輕輕淡炒朦朦朧朧的遠山、亭臺、男女、樹影。雖只是水墨淡彩,但是卻將其中的韻味勾勒得神似肖象。
“真真是好手筆!”希顏一向喜愛中式古畫,形似不過是一眼之緣,而神似就是可求而不可及的高妙境界了。眼前這一幅,絕是好手。看那落款?扭頭瞧瞧保綬:“二阿哥,人才高手,風薩真是失禮了。”竟是這人畫的,倒是看不出來。平日只覺得他書呆,沒想到這人書呆倒也書呆得出風範來了。
保綬聽言淡然一笑,並不多言,只是定心研墨。三阿哥胤祉一向文治書學,老康愛他這般喜好,所以凡舉他書房用的一切,無不都從內務府撥貢物給他。似這墨這硯這紙還有這筆!希顏笑笑,怪不得世人都道皇帝好,果然是好得很。只是皇帝再好,也終究只能將這無限山水畫在紙上罷了!
“寫字取於心境,心境如何,寫出字來的味道便是如何。”在桐城,張若輝初教自己習字時,便是這樣講的。
既然這正面是蓮葉鯉藕,那麼背面肯定也要書同樣的詩詞了。希顏略略想了一下後,決定在上面書寫樂府詩之《江南可採蓮》,內容字元皆相近。摺紙壓印鋪呈定邊,然後閉目想象起了圖中所呈的景象。
桐城張府裡,其實也是有那麼一所蓮池的。只不過不在希顏所住的那個院子裡,而是在大花園假山石畔。開啟繡樓二層東戶的窗子,就可以看到那裡的景緻。張若輝似乎很愛那裡的風景,傍晚黃昏時分常持一卷書,坐在池邊石上。或看書,或看蓮,即使在蓮盡葉枯時,他似乎也能從那裡看出些許的滋味來。蓮心如此!
“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中有雙鯉魚,相戲碧波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南。蓮葉深處誰家女,隔水笑拋一枝蓮。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東家莫愁女,其貌淑且妍。十四能誦書,十五能縫衫。十六採蓮去,菱歌意閒閒。日下戴蓮葉,笑倚南塘邊。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水覆空翠色,花開冷紅顏。路人一何幸,相逢在此間。蒙君贈蓮藕,藕心千絲繁。蒙君贈蓮實,其心苦如煎。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採蓮一何易,駐馬一何難,遠山雁聲啼不斷,遠浦行雲白如帆。遠鍾一聲催客行,遠路漫漫俟客還。牽我青驄馬,揚我柳絲鞭。踏我來時道,尋我舊時歡。回首望君已隔岸,揮手別君已淚潸。看君悲掩涕,看君笑移船,惘然有所思,堵塞不能言。江南可採蓮,蓮葉空田田,莫言共採蓮,莫言獨採蓮,蓮塘西風吹香散,一宵客夢如水寒。 ”
保綬起先,對這位風薩郡主真是沒什麼起意的。一來是因為她身份之故,麻煩多多。二來更是因為她是蒙古出身,想必難通詩詞真意。所以,兩年前才那般冷淡。可是前幾天,胤祉卻和他暢談起這位風薩來了,也沒有特意說什麼她的好妙,只是原樣訴了一遍,這兩年她遊歷大江南北的感言罷了。其中風流倜儻、瀟灑如意的氣韻,不必言表也能讓人體會得到。
而眼下,瞧她寫字的那模樣,皓腕似玉,比頸低垂,縱使一身男裝,烏髮成辮,卻也風流嫋娜。尤其是她寫出來的那字,更是妙到好處。柳體雖瀟灑,但卻失之劃豎過硬,可希顏筆下的字卻藏了三分的柔媚、三分的多情,真真是應景應圖的好字!
只是落款處:“風薩可有別名?”皇室用字用畫,向來不屬真名。男子們均有別字,女子們自然也有雅名可用。
風薩的別名本是希顏。可仔細想想後,卻又覺得用這兩個字不好。於是,略略停了停筆後,在落款處簽下了:“有似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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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並不喜歡保綬!”
張若輝在聽到胤佑的轉述後,果斷否定他所擔心的事。可胤佑卻不這樣想:“三天前,在榮處妃皇阿瑪看到了那面畫屏,榮妃娘娘還藉機向皇上提了要賜婚給這兩個人的意思。”
“皇上答應了?”張若輝回得淡淡,筆下仍舊穩穩習字。
胤佑看他那副不驚不燥的樣子,實在來氣,冷哼一聲:“不答應我來找你做什麼?”
什麼?
皇上答應了?
張若輝心中一驚,筆力頓時失調,好好一幅字,就這樣毀了。
胤佑看他這模樣,實在是嘆氣:“我騙你的!皇阿瑪沒答應。”見若輝長舒一口氣,又恢復了那淡定的神態後,心裡實在氣悶:“你知不知道這半個月來,保綬有空沒空就往海上繁花跑?天天邀風薩這裡玩那裡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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