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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曹金海道:“沒有的事,那些爺們兒哪一個是知道讓人的?只要爬上領班,哪一個不是眼珠子生在頭頂上,除了大貝勒外,根本就沒一個人能讓那些爺們放進眼裡去。”
李玉琪不願再說下去,說多了他怕生是非,當即有意地移轉話鋒問道:“徐大人府還有多遠?”
曹金海道:“還得一會兒,徐刑部府緊挨著朝陽門。”那離這兒是不近,還得走一段路。
李玉琪道:“昨天晚上是怎麼個情形,你知道麼?”
曹金海搖頭說道:“我只聽說徐刑部府昨兒晚上遭了賊,飛賊傷了一個上房的丫頭,別的就不清楚了。”
李玉琪道:“這位徐大人平時為人怎麼佯?”
“沒說的!”曹金海胸脯一挺,挑了拇指道:“徐大人出了名的清廉好官,您剛來也許不知道,往後您就知道了,您瞧瞧,內城這些府邸哪一家不是富麗堂皇,美輪美奐,只有人家徐大人府跟個破落戶似的,家裡就是普通人家的擺設,別說值錢的了,像樣—點的東西都沒有,那些賊的眼珠子準是長在褲檔裡了,內城這麼多府邸,哪個府邸裡沒油水,哪個府邸裡不能撈一票,偏偏找上徐大人,真是沒好人走的路兒了。”
又一個人推祟徐光田的,李玉琪聽得出,這話是從曹金海心坎裡出來的,絕沒摻一點虛,一點兒假。
他眉鋒微皺,心想,這件事不簡單,等會兒我得好好的看看。
心裡這麼想,嘴裡可沒說出來。
又往東走了一程,忽聽曹金海道:“李爺,到了,您瞧,那就是徐大人府,像不像個破落戶?”
李玉琪眼一看,只見曹金海手指著雨扇油漆剝落門兒,一個圍牆掉土的大宅院,院子是不小,可的確不像個執法刑部大員的府邸,它簡直就不該在內城裡,外城挑戶像樣一點的宅院,都比這徐大人府好。
李玉琪心裡不禁為這位徐大人暗暗叫屈,心裡也真有點覺得難受,一轉眼間,到了它院門口,連個站門的都沒有,兩扇油漆剝落的門關著,靜靜地,冷清清的。
曹金海道:“您等等,我去叫門。”
李玉琪道:“輕點兒,別過於驚動人。”
曹金海應了一聲,人已到了石階上,他還真聽李玉琪的,抬手扣門環,輕輕地扣了幾下。
半響,裡頭晌起了一陣步履聲,隨聽一個蒼老話聲問道:“誰呀?”
曹金海忙應道:“侍衛營來的,查案的。”
裡頭那蒼老話聲“哦”了一聲,門栓響動,兩扇門豁然而開,開門的是個老頭兒,年紀是在七十以上,駝背彎腰,頭髮鬍子全白了,十足地龍鍾老態。
這者頭兒上了年紀,耳目都夠遲鈍的,眯著一雙老眼瞅著曹金海道:“您這位是……”
曹金海道:“我姓曹,侍衛營的,這位是我們李爺。”
老頭兒吃力地往曹金海身後打量了一眼,道:“二位有什麼事兒麼?”
李玉琪跨步上階,含笑拱手道:“麻煩老人家通報一聲,就說侍衛營李七郎特來拜望徐大人。”
老頭兒側耳道:“您貴姓是……”
李玉琪提高了一點嗓門道:“李,木子李。”
老頭兒“哦”了兩聲,點頭說道:“您二位請進,您二位請進。”
他把李玉琪、曹金海讓了進去,拴上門,然後說道:“二位請跟我來。”轉身顫巍巍地往裡行去。
李玉琪趕上一步道:“老人家慢點走。”
可能是老頭兒沒聽見,他沒答理。經過前院往裡看,這徐府是不小,確也真夠破落,破落歸破落,但整理得十分整齊,打掃得十分乾淨,院子裡沒有雜草,小徑上連一片落葉也沒有,李玉琪對這位徐大人又多認識了一層。
老頭兒把李玉琪跟曹金海讓進了大廳,倒上茶,然後一聲:“二位請坐會兒,我這就去請我們大人去。”走了。
老頭兒走後,李玉琪再打量這待客大廳,曹金海沒說錯,大廳裡連件像樣的擺設都沒有,倒是牆壁上琳琅滿目,美不勝收。
那是壁掛的幾幅字軸,字是徐大人的親筆,可不是麼,落款是合肥徐光田,由這這幾幅字軸,李玉琪除了知道這位徐大人滿腹經綸詩書,寫的一手好字外,他對徐大人的性情為人更多了一層認識。
有一聯:
“富貴貧賤,總難稱意,知足即為稱意,
山水花竹,無恆主人,得閒便是主人。”
語雖俗,卻有至理,天下佳山勝水,名花美竹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