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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環是位冰雪聰明,玲瓏剔透的姑娘,她一點即透,美目一凝,盡射敬佩神色,道:
“七爺,我懂了。”
李七郎道:“那麼賢兄妹走不走?”
郝殿臣搶著點頭道:“走,七爺,我幾個說走就走。”
李七郎微微一笑,道:“事不宜遲,越快越好,我告辭,諸位可以收拾……”
金玉環一抬玉手,道:“七爺您再坐會兒……”
李七郎道:“不了,金老闆,我多坐一會兒,就會耽誤……”
金玉環微一搖頭,道:“不會耽誤什麼,七爺,我還想請教您幾句話。”
李七郎道:“什麼話,金老闆請問吧。”
金玉環睜著美目,凝視著李七郎那張臉,兩排長長的睫毛連抖也不抖一下,人會讓她看得不安。“七爺,您總該有個名字?”
李七郎倏然笑道:“原來金老闆是問這個,有,怎麼沒有,只是,金老闆,我小的時候,長輩的叫我小七兒,兒伴們也叫我小七兒,長大之後,有的人叫我七郎,有的人叫我七哥,還有乾脆叫我李七,於是這李七郎三個字就成了我的名兒……”
金玉環眨動了一下美目,道:“七爺是吝於賜告……”
“不,金老闆。”李七郎道:“先父母沒有告訴我,這,金老闆明白麼?”
金玉環微微一怔,旋即歉然強笑道:“七爺,您別介意,我不知道。”
李七郎搖頭說道:“沒什麼,父母過世的時候,我沒有難過,因為那時候我根本不懂什麼是難過,如今我懂了,可是……”勉強一笑,接道:“我連他兩位的面貌都不記得了。”
金玉環垂下了目光,猶豫著道:“一樣,匕爺,我跟哥哥也是孤兒,唯一比您幸運的是我兩個還記得爹孃的樣子……”
李七郎淡然一笑道:“跑江湖的都有一頁傷心血淚史,要不然他就不會出來跑江湖,沒親人沒家,到頭來還不知道落個什麼結果。”
這句話引起了同感,引起了共鳴,幾個人都低下了頭,沒一個說話,剎時這後臺沉靜得令人窒息。
沉靜中,李七郎突然長長吸了一口氣,道:“諸位忙吧,我該……”
金玉環連忙抬頭,一雙清澈、深邃的眸子直逼李七郎道:“七爺,我還有句話……”
李七郎吸著氣,微笑說道:“金老闆,請隨便問。”
金玉環遲疑了一下,道:“您……會武?”
李七郎搖頭微笑道:“不敢說會,懂得一點,像我萍飄四海,浪跡天涯,在這茫茫大海,險惡江湖之中混飯吃,不懂幾手防身技怎麼行?這就跟各位一樣,既然吃了這碗飯,長靠,短打,翻跟頭,總要會幾套……”
金玉環道:“您客氣。”
李七郎道:“不,金老闆,這是不折不扣的實話。”
郝殿臣口齒啟動了一下,但他沒說話。
金玉環卻道:“攔得住萬親王府那些允稱江湖好手的護衛,您能說只懂幾手兒防身擇?
七爺,您不必……”
李七郎搖頭說道:“金老闆,攔他們,我用的是智而不是力。”
金玉環訝然說道:“您用的是智而不是力?”
李七郎笑了笑道:“所有來看戲的,都是金少樓、金玉環迷,尤其納容兄妹,再說在座的還有那位大貝勒泰齊跟另一位美郡主,就憑這些,我攔他們,他們絲毫不敢聲張,而後,納容兄妹看見了他們,把他們帶走了,他們也沒能奈何我。”
孟良失笑說道:“七爺厲害。”
金少樓臉上也浮起一絲笑意,道:“只怕差點沒氣死他們。”
李七郎微笑說道:“金老闆說著了,他們恨得牙癢癢地,卻只有乾瞪眼。”
金玉環沒笑,一指李七郎手裡的柳葉飛刀,道:“從他們袖底摸出一把刀來,這也是智麼?”
李七郎笑道:“金老闆這是損我,這一手要能算是武,天橋一帶會武的人可就多了,那些專向人伸手摸口袋的全成了江湖高手了。”
金玉環嬌靨一紅,笑了,笑得好甜,好美:“七爺真會說笑話……”
李七郎站了起來,道:“諸位,咱們都不能再耽擱了,我這就走,我走我的,諸位請收拾諸位的,別送,這不是客氣的時候。”這回他是說走就走,話落轉身就往外走。
背後,金玉環又一聲輕喚:“七爺。”
李七郎回身笑道:“金老闆還要問什麼?”
金玉環嬌羞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