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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方向駕駛(這種理解的能力似乎是駕駛經驗的一個副產品,因為新司機會對兩輛車同時做出反應)。
雖然我們能看到意外災難,但是如果它存在於我們的〃注意定勢〃(attentional set)之外,那麼我們對這一災難的反應就很遲鈍。這一點在名為 〃斯特魯普效應〃(Stroop effect)的典型心理學測試中體現了出來。實驗物件看到了一系列顏色名稱,這些詞語的列印顏色分別和詞語本身代表的顏色相同和不同。實驗物件要給詞語的列印顏色命名,結果證明,如果兩者顏色不相同,實驗物件所花費的時間就更長,也就是說,如果〃紅色〃這一單詞用黃顏色列印,那麼需要判斷出這個單詞是〃紅色〃一詞的時間更長。為什麼如此?有觀點認為,閱讀對我們來說是一種〃自動〃行為,而判斷顏色卻不是。自動行為影響了我們的非自動行為(第一章提到的典型研究)。如果單詞本身是〃錯誤的〃,而我們卻能判斷出正確的顏色…這意味著可以訓練自己去關注某些事物,雖然我們可能花費更長時間。這說明我們並不是一直在對沒有關注到的事物進行篩選(比如說單詞本身)。
莫斯特和她的同事羅伯特·亞斯圖(Robert Astur)共同進行的實驗突出體現了這一原理在道路上的意義。在電腦模擬駕駛實驗中,司機要在虛擬的城市環境中駕駛,並找到每一處岔路口提示他們轉彎的箭頭。有些司機要找的箭頭是黃色的,有些則是綠色。在一處岔路口有一輛可以是黃色或者藍色的摩托車開過來,突然行駛到司機的面前然後停車。如果摩托車的顏色和箭頭的顏色不相同,司機踩剎車的反應時間就比較長,撞車率也較高。在純自下而上的處理方式中,我們希望摩托車可以引起人們的注意,因為它和其他事物有區別。不過因為我們看螢幕的角度是自上而下,顏色奇怪的摩托車就不大被注意,因為它和我們要找的東西不是一回事兒。
這種注意力障礙也可以用來解釋皮特·林頓·雅克布森(Peter Lyndon Jacobsen,加州的公共衛生顧問)所描述的道路上的〃人多才安全〃(safety in numbers)現象。你可能認為路上有很多行人或者騎車人,他們被撞的可能性很大。你的看法也許正確,紐約市的很多行人就死於車禍,但美國其他地方則不是如此。不過雅各布森發現,行人與車禍之間並不存在直接聯絡。換句話說,隨著路上行人和摩托車手的增加,人均死亡率反而會開始下降。雅各布森指出,這不是因為被包圍在更多的行人同伴中間,路人更注意自己行為的安全性,實際上在紐約市,在第五大道上走上一圈就會發現,情況恰好相反。發生改變的是司機的行為,他們突然之間看到行人無處不在,當然,看到人越多,他們的車速就會越慢,反過來也是如此:他們開得越慢,真正注意到的行人就越多,因為很長一段時間內這些人都停留在視線範圍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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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節:在路上,我們的眼睛和大腦如何背叛了我們?(7)
所以如果人們考慮到紐約市的人口,就該知道實際上對步行者來說,它是美國最安全的一個城市[對照1997~1998年的資料進行的一項調查顯示,從坦帕(Tampa)至聖彼得堡克里爾沃特之間的地區對行人來說最危險]。舉另外一個例子,在荷蘭,每一英里摩托車手的死亡率遠低於美國。在視線條件正常的情況下,荷蘭摩托車手並沒有比美國的更容易辨認,他們很少穿可以反光的衣服,而喜歡穿時髦的黑色大衣;他們不開車燈,卻在車上帶著鬱金香一類物品。荷蘭摩托車手也沒有比美國人更習慣戴頭盔,然而情形卻剛好相反。可能荷蘭人的腳踏車道較好,或者在平坦的道路上,司機更容易看到騎車人。不過最驚人的觀點認為:荷蘭的騎車人更加安全,僅僅是因為騎車人數量較多,所以荷蘭的司機更容易注意到他們。荷蘭的文化與美國的大相徑庭,不過〃人多才安全〃的道理也可以用在美國本土:比如,佛羅里達州的蓋恩斯維爾(Gainesville,一個大學城)是全州騎車人最多的地區,實際上對騎車人來說這裡也是最安全的一個地方。因此可以得出經驗:你看到的事物數量越多,你就越能真正對其加以關注。
在黑猩猩實驗中,一個額外的條件讓實驗物件們不大可能注意到黑猩猩:增加工作的難度。有些人既要數清多少路口,還要記下路口的種類…不論什麼型別,西蒙斯說道:〃這樣對注意力的考察就更有難度,可以消耗更多可用資源,因此你不可能注意到意料之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