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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節:為什麼總是別的車道開得快?(3)
看待這種〃不對稱〃現象有另外一個角度:你看得見其他很多司機在犯錯,卻不大可能看到自己的毛病(哥倫比亞首都波哥大市的前市長巧妙地解決了這個問題,他請一些啞劇演員來扮演亂穿馬路的人,無聲無息地模仿不遵守交通規則的司機和行人)。很多時候,司機都是在盯著前方車輛的車尾,這種行為在文化上可以牽涉到〃服從〃(subordination)意識。溝通也是一種單向性行為:你盯著一夥司機,他們卻看不到你,〃就像和走在你前面的人講話一樣,這不同於那種面對面的交談〃,凱茨說道,〃我們看著別人的後背,人類不應該透過這種方式使自己溝通能力實現最大化〃。
在凱茨看來,沉默不語能使我們發瘋,因為我們迫不及待地想表達。研究者進行了一項調查,他們坐在車內,不動聲色地考察車速和被訪司機的感知距離。他們真正感興趣的是,如果其他司機鳴笛,車上的司機會做何反應。他們在一處停車標誌處停車,研究者隨後示意已經安排好的後面一輛車的司機鳴笛。即便知道鳴笛者聽不到什麼,聽到喇叭聲的這些司機中有四分之三的人都還是會說點什麼。
透過插隊而擋住其他司機的路,這是一種很粗魯的行為,甚至是在挑釁他人。冒犯他人的司機也不敢聲稱這種行為不粗魯或者沒有挑釁意味。由於交通的流動性很大,其他人不大看得見這種行為,只有坐在車裡的乘客會和你一樣搖搖頭,〃看他在幹嗎呢〃,除他們以外沒有別人看得見。對此,人們至少有兩種回應辦法,一種是開到前面去,攔住冒犯的司機,〃教訓教訓他〃。不過接受教訓的人不見得意識到自己真正做了什麼,這樣的話,你對他的教訓幾乎變為一種挑撥;或者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們竟然接受了你的〃教訓〃。但即便你教訓成功,以後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另外一個應對辦法就是使用〃非正式〃交通訊號,比如豎起食指(或者像在澳大利亞很流行的伸出小指,這是模仿一個道路交通局的廣告,專門針對超車的人,或者用來指那些開車莽撞的男人身體方面有缺陷)。凱茨說如果真的被你豎起手指的那個人看到,這樣做還是很有用的。但是如果反過來這個人也對你豎起手指呢?
因此首先要說的是,人們常常沒辦法在第一時間向冒犯你的司機傳達資訊。顯而易見我們真的很生氣,卻沒有人看見。凱茨認為我們在車內講述著戲劇性的故事,生氣地構建〃道德劇〃,劇中的我們被冤枉,成為受害者,或者在一些更加重要的交通情景中成為〃復仇英雄〃。我們不僅藉此對這些司機奚落了一番,實際上,自己也憤憤不平。在凱茨看來,〃憤怒的司機〃成為魔術師,擁有自己賦予的魔力。他認為有時,做為這個〃道德劇〃的一部分,我們努力根據事實找出被司機冤枉的證據(可能開過去追上他),同時還會在腦子裡列出一系列潛在惡棍的名單來(比如女人,男人,年輕人,老人,卡車司機,民主黨人,共和黨人,〃打手機的白痴〃,或者這些都不是,統統把他們歸結為〃傻子〃),然後結束這出戏。
這似乎是心理學家們所謂的 〃基本歸因錯誤〃(fundamental attribution error)的路上版,通常我們用這種方式將他人的行為歸咎於他們本身,也就是我們熟悉的〃行動者…觀察者效應〃(actor…observer effect)。同時,我們把自己的被動行為按照具體情境進行劃分。你絕對不可能在後視鏡中看看自己,覺得自己是〃愚蠢而……的司機〃。心理學家推斷行為者…觀察者效應的產生可能源自對複雜局面的控制慾,就像駕車時的路況一樣。比起全面分析事件的發生情況,懲罰插隊的〃愚蠢司機〃相對容易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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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節:為什麼總是別的車道開得快?(4)
很大程度上,這不僅有助於理解真正的民族或者民眾沙文主義,而且還可以說明為什麼在全世界的司機心目中,他們都有最中意的抨擊物件:希臘人認為〃阿爾巴尼亞人車開得很爛〃;德國人覺得荷蘭司機最糟糕,還是不要等紐約人開口批評澤西人怎麼開車吧。我們駕駛時犯了這種基本歸因錯誤。研究表明,在司機眼中,騎車人不遵守交通法規,騎車人是不顧危險的無政府主義者,同時他們傾向於認為是其他司機破壞了交通規則而不是自己,因為他們在當時的情景之下只能如此。
至少看上去,這種憤怒情緒維護了我們的身份,這是我們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