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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就有人擺上桌案,顧宛容和顧宛玉興致勃勃的提筆寫詩,宛清手裡著著毛筆,眉毛一扭再扭,梳雲在一旁看著,忙從懷裡拿出一根鵝毛出來,幸好她備著了,自從上回在端王府,宛清不肯寫字起,梳雲便隨身帶著跟鵝毛了,沒想到今兒用上了。
宛清感激的看著梳雲,梳雲臉一紅,忙退至一旁去了,顧宛容和顧宛玉很快的就寫好了,樂呵呵的拿去給老太爺瞧,再看宛清連毛筆都沒動,就更開心了,沒那個力氣,還非得吹那個牛皮,吹不起來了吧,看我待會兒不好好奚落你。
又過了一會兒,宛清才寫好,吹乾了墨汁,才拿上前去,老太爺接過一看,字型纖秀竣永,筆力姿意灑脫,老太爺又看了一眼宛清手裡的鵝毛,若非親眼所見,還真不敢相信這字是鵝毛寫出來的。
再看那詩:
醉裡挑燈看劍,
夢迴吹角連營,
八百里分麾下炙,
五十弦翻塞外聲,
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
弓如霹靂弦驚,
了卻君王天下事,
贏得生前身後名,
可憐白髮生。
從這簡單的幾句詩中,老太爺彷彿覺得自己又回到了戰場,心境竟不謀而合起來,看向宛清的眼神更加的詫異複雜,她一個閨閣少女,何以有此心境,再看她的眼睛清亮純淨,看似怯懦,眼底卻藏著淡淡的孤傲疏遠,不禁嘆道:“若是個小子,我也後繼有人了。”
顧老爺聽了老太爺的話,以為自己聽錯了,再看他神色不像是開玩笑,忙接過來一看,眼神也奇怪了起來,這才情……這豪氣……他自愧弗如啊。
宛清低頭翻白眼,她不過抄了首辛棄疾的《破陣子》,怎麼就跟後繼有人扯上了,她不過是投其所好罷了,忙解釋道:“這詩是以前見過的,當時就覺得跟祖父征戰沙場一般場景,所以就用心記下了。”
顧宛容顧宛玉正準備去看宛清寫的什麼好詩,聽她這麼說,隨即冷哼道:“你倒是會投機取巧了,祖父讓你作詩,不是讓你抄。”
顧老爺卻不以為然,老太爺剛才說的是讓她們寫首詩,卻也沒說一定要自己做,再看這詩,竟是他以前都沒看到過的,今兒也算學習了一回,若是宛清說是自個兒做的,他們也不會有疑,看來這女兒是個實誠的,這般想著,眼裡就露出了愧疚之色,他以前也過問過她的才學情況,可這女兒立在跟前支支吾吾半天也憋不出個字出來,他便也沒那心思再過問了,一段時間沒見,進步不小,該是她教的吧。
老太太和藹的笑著,這孫女能在大夫人百般苛待中識文斷字,還讀了些詩書,用一根鵝毛竟寫出這麼一手字來,是個堅韌的,要真是個小子,她這一生也就無憾了,老太太想著,心裡頭就有些堵,兒子都三十五六了,還後繼無人,三姨娘倒是懷上了,可男孩的希望只有一半啊……老太太看著宛清,愈發的希望三姨娘肚子裡的是個男孩了。
又看著宛清低眉順眼恭謹的立在那兒,想了想道:“字雖寫的不錯,可這鵝毛實在難登大雅之堂,回去還是該好好練練字。”說著,又賞了宛清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
氣的宛容宛玉眼都紅了,憑什麼她投機取巧還能得賞賜,她們費心思自己做的詩卻只得到一句誇讚啊,可是老太爺在這裡,她們不敢放肆,心裡卻是將宛清恨上了。
宛清識字是肯定的了,老太太愈發的中意宛清學管家了,又重新提了這事,顧老太爺和顧老爺平日裡就甚少管內院的事,大夫人病了,自然由著老太太做主了。
顧宛容見了心裡就不是滋味,宛清定的那門親雖然有些缺憾,可是卻富足的很,納采、問名二禮就送了四五十抬嫁妝來,將來她出嫁還不定有多少聘禮,心下有些後悔當時沒應了錦王府的親事了,白白讓顧宛清撿了個便宜,那些東西本該都是她的才對。
便向老太太道:“既然三妹妹都學著管家了,那我跟宛玉也在一旁學著,老太太一人是教,三人也是教,三妹妹有什麼不懂的地方,我們在一旁也可以幫著點兒。”
顧宛容都這麼說了,老太太再不應,就是偏心,老太太笑著點了頭,看向顧宛容的眼神卻不似先前那麼暖了,老太太豈會不知,顧老爺從不管後院的事,今兒卻突然跑來跟她提管家之事,還不是她那個姨娘在背後慫恿的,想趁著大夫人病了,掌起後院的事,平日裡就跟大夫人鬥個你死我活,一旦掌了權,府裡哪裡還有寧日,若是她像三姨娘一般恭順守禮,她也就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