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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兄弟,死了又沒有後人,古人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恐怕這就是傳說的不孝吧?”老和尚一聽,得,敢情這小東西跑步進入青春叛逆期了,才這麼豆丁大一個小屁孩,居然就對自己所從事的神聖事業產生了懷疑,若不重罰,以後還不上房揭瓦、欺師滅祖呀?老和尚一怒之下,將陸羽攆去掃臭哄哄的廁所;後來嫌懲罰不夠重,怕他不長記性,又給他加派了個差,讓他負責放牧廟裡的三十頭牛。陸羽這小朋友真不簡單,放牛的時候還用竹棍兒在牛背上練字玩兒,順帶著給牛撓癢癢。您看,陸羽從小學習這麼刻苦,長大要不成個人才,還真對不起他劃爛的這三十張牛皮。
陸羽不知道從哪裡搞到了一篇張衡的 《南都賦》,用心讀了起來。賦是古人逞才使氣的東東,為了表示自己學問高,賦家爭相用些極為稀奇古怪的字;古代沒有專門的字典,所以人們常常把賦當成高階識字課本使用。一個十歲不到的小朋友,哪裡認得這麼多字啊。但是,儘管讀不懂,陸羽卻天天搬著大部頭唸唸有詞。智積老和尚見陸羽這樣,終於使出了撒手鐧:關禁閉。都說出家人六根清靜,可老和尚卻被這個好學的小朋友折騰得直抓狂。關了禁閉出來,老和尚又罰陸羽拔草。陸羽暗地裡還在背書,卻傷心地發現,幾天不學習,以前認得的字忘了好些(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嘛),於是趕緊抓緊時間給自己補課。卻因不小心忘了做自己拔草的本職工作,被主管這項業務的大和尚用大鞭子狠狠地抽了一通。陸羽嘆道:“日來月往,一轉眼我就長大了;可是呆在這破廟裡,想學點文化都不讓,有啥搞頭!”於是,他大哭了一場,逃之夭夭了。
這一年,陸羽十二歲。他逃到一個戲班子裡,靠著自己那張趙大叔樣的豬腰子臉,專門演小品。他有點口吃,但長了一身喜劇細胞,所以很快就成了一個頗有名氣的演員。業餘時間,這位新晉明星還搞點創作,寫下了三卷本的小品集 《謔談》,終於有點自學成才的意思了。唐玄宗天寶年間,天門市搞了一次文藝匯演,市長李齊物聽說了陸羽自學成才的感人事蹟後落下了眼淚,於是贈給他很多書,還把他推薦到在天門火門山隱居的鄒大教授那裡深造。幾年以後,原來在央直機關做司長的著名詩人崔國輔被貶到天門當公安局長,正好遇到畢了業的陸羽下山。兩人一見,極為投機,於是天天攪在一起,鑽研泡茶的技術。幾年以後,陸羽想周遊天下,考察全國各地水質及產茶的情況,崔局長專門送了他一頭驢和一頭牛作為交通工具。陸羽穿著小背心、大褲頭,專門鑽山溝溝,一邊考察一邊記筆記,把天下河流的水質情況以及各地產茶的優劣都摸清楚了,然後就在南京的棲霞山、吳興的苕溪住下來,自號桑苧翁,整理自己的筆記,寫成了 《茶經》 三卷。
搞文化的人都有點神經質,陸羽也一樣。這哥們兒把別人的優點缺點都當成自己的了,聽說別人有優點,比優點在自己身上都高興;看見別人有缺點,即便是得罪人他也要苦口婆心地規勸人家,真是個完美主義者。他要是約好了跟人見面,別說是打雷下雨,就是虎狼當道他也要去,可見是個認死理的主兒。他長期在野地裡考察,養成了自言自語的習慣,有時候就敲著樹幹打拍子唸詩,唸到激動之處,還會哭得死去活來,以至於被人看成那個曾經在孔子面前裸奔的楚狂接輿。蛀書看他不像接輿,倒有點像躺在美女裙子下喝酒的阮步兵。久而久之,朝廷聽說了他的名氣,請他去太子府裡做圖書管理員,後來又請他做中央音樂學院教授,他都沒幹,專心喝自己的茶。
陸羽研究茶出了大名。監察部長李季卿先生考察江南,到了揚州,正好遇到大名鼎鼎的陸茶神。李季卿喜歡附庸風雅,說:“老陸最善於煎茶,揚州的南零之水又是天下最好的水,這樣的盛況不能錯過。”於是派遣了一個老成持重的部下,駕著船去南零取水。水取來了,陸羽舀了一瓢,放在鼻子前嗅一嗅,搖頭道:“這水倒是長江水,不過好像不是南零水,而是這附近岸邊的水呀。”取水者連忙分辯說不是。陸羽也不說話,扳過水瓶就倒,倒出了一大半,停住了,再舀了一瓢,說:“嗯,從這裡開始,才是真正的南零水了。”取水者嚇了一大跳,心服口服地承認說:“小的從南零取水回來,因為船搖得厲害,水灑了一些。小的怕李部長怪罪,於是擅自在附近胡亂取了些長江水添滿了。您鑑水如此厲害,小人不敢再隱瞞!”李季卿及在座等著喝茶的數十人,親眼見識到陸羽如此手段,都驚訝得不得了。一個人在專業上能達到如此地步,幾乎就是通神的水平了。可惜李季卿畢竟只是個粗人,喝完茶後居然讓手下給陸羽打賞銀子,羞得陸羽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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