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效果比較好(也就是招三流的人才,幹二流的工作,發一流的工資。當然,以上一流三流都是相對的)。招聘時應不嫌麻煩,仔細核對應聘人員身份。
招聘實在不是個好活,我因為招聘,累的腦子疼。
四面牆
其實,到今天為止,我還記得那些最慘淡的日子。
2005年10月,突然之間下午檔口來了兩個人,亮了身份,是刑警大隊的,說需要協助調查。原來是聯通的套機案,牽扯到了市場上很多人,其中有我。
我當時就很天真的認為,不過是協助調查,後來其實才明白就是要一些辦案經費。可是我這個守財奴再加上沒有經歷過,所以就一直沒有鬆口。
就這樣,來來回回一直到11月29日,突然之間就說,先把我送到山上再說。讓我知道,與政府作對是啥下場。
晚上,就到了劉長山。
沒有進過監獄的人,憑自己的想象,不是超過監獄所實有的不仁慈,就是不及它實有的。不可不來,不可再來。
進了號子,先去洗個冷水浴,靠,冬天的自來水,那叫一個冷。在洗冷水澡時透過鋼絲編的天羅網,我望著頭頂被分解成蜂窩狀的天空,感覺很無奈,對明天,已經沒有概念。
越過樓頂,可以望見一尊水塔的大蓋帽,紅色的鐵圍裙上立著根避雷針,一個鳥窩粗糙地搭建在避雷針和鐵圍裙的交叉點上,有些岌岌可危的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體會過嚮往一隻鳥的自由是什麼滋味,那樣一個爛窩,也會充滿魅力,對這裡的人來講。可是這才剛剛開始。
因為啥?銷贓!我沒罪,很快就能出去。
沒罪,靠,凡是進來的都沒罪。
晚上值班,刀疤用“過來人”的滄桑感說:“熬人啊,好人也熬神經嘍,進來了先是刑拘,然後檢察院批捕,不夠捕的要不放了,要不撤捕勞教,勞教還不如判刑,勞教是最苦的,把人當牲口使,累出屎粑粑來都不饒你啊,寧捕不勞,進來過的都知道。咱說這邊兒……逮捕證一簽,還得等著起訴,開庭,一次不行兩次,判完了,不服氣還得上訴,終審判決接到手算一大關過了,下面就等著下勞改隊,以前的勞改局現在聽說叫監獄局了,都是一個操行,下隊之前得先在W監獄圈著,二十年往上的重刑犯兒就撂那了,其他人一般一個月左右分到各個監獄去,這就正式開始獻身勞改事業了。折騰吧?”我當時就暈了。晚上一夜無話。
早飯是玉米粥和窩頭,幾片老鹹菜。粥很稀,照得見人影。窩頭鹹菜在嘴裡蠕動了很久,才被我下定決心送到嗓子邊上,嗓子眼似乎很扭捏,半推半就了有一會工夫,才藉著一大口稀粥的幫助,讓窩頭囫圇進肚。
吃晚早飯管教訓話:這個號兒最近太不象話,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就是懶得理你們!我越給你們臉,給你們空間,你們越乍毛兒,是人嗎?牲口!都是牲口!誰可憐你們誰算缺德啦,看來我非找個牲口管你們不可啦!
知道啥叫自由?自由就是老鼠能打洞,鳥能在天上飛,魚能在水裡遊。可是在裡面,沒有啥就是啥也不是。
晚上號長給大家開了個短會:“流氓能欺負知識分子嗎?以後都給我規矩起來,首先是幹活,必須按時完;內務,乾乾淨淨,比部隊得強才行,被子疊不好的,刀疤聽著,都給他扔廁所去!規矩起來都好受,我不捏軟柿子,誰不給我面子,絕對沒有好果子!誰有心氣你跳出來,把我砸趴了你是老大!”
“沒錯,監獄有監獄的規矩,以後咱都得捧著大哥幹!大哥,不看廣告看療效,你以後看我行動。”老鼠站起來表態。
號長用手一點老鼠:“你過來。”
老鼠欣然前往。
到跟前,號長左右開弓,狠狠給了他倆嘴巴:“黃鼠狼跳舞,就你會出個別味兒?”
老鼠馬屁沒拍好,一巴掌拍馬蹄子上了,心理落差一定巨大,當時臉色難堪極了,囁諾道:“大哥,我說的是心理話。”
號長喝退老鼠道:“多次犯了你還!一點規矩沒有,我說話時候有你插嘴的份嗎,你以為你是誰?”
我看到大家都很規矩,貓似的,有點默片時代的感覺,心裡不禁感慨:真是奴隸啊,來個狠的,就老實成孫子了,惡人還地惡人治。還有就是惡人還得惡人治。
用幾個窩頭,號長把一大撮人掌握得牢牢固固。刀疤也好,老鼠也罷,都是動物,首先是本能。飢餓就是最有效的本能反應。
飢餓是一種本能,我知道本能的東西經常擊敗理性,控制人的思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