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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將軍的身旁。
那已然死去的將軍的眼睛裡忽得落下了最後一滴淚!
第一部 說緣
第一章 陪奶奶們出遊
我服役那年還不到十八歲,當時只覺得考不上大學,高三還沒有讀完就去當了兵,打算復員後能分配個好工作。
如今我已經成了名武警戰士,熬過了又苦又累的第一年,第二年裡承蒙中隊長青睞,我成了他身邊的重要參謀和親信,許多事他不告訴別人也要告訴我,就連發發牢騷,罵幾句娘也要衝著我來。當然,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我也會挺身而出,為他分些憂愁。無怪中隊裡的戰友們都說我是咱中隊裡不折不扣、實實在在的狗頭軍師,直把那幾個小班長嫉妒地恨不能揍我一頓,就連指導員也不得不對我另眼相看,他總是問我使了什麼魔法迷惑了咱們的中隊長。到底是什麼魔法呢?我也不知道,只好讓他去問中隊長,中隊長卻說:“我們倆兒嘛,天生就投緣。”這就是答案。
這天,中隊長收到了一封從老家拍來的電報,他愁眉不展地把我叫了去,原來是他母親要來北京,這本是一件好事,中隊長卻有他的苦衷。原來,這位老太太是個虔誠的佛教徒,她來北方的目的並不是逛北京城,主要的是要到五臺山朝覲。中國這幾處著名佛教聖地如南海普陀、安徽九華、四川峨眉、南嶽衡山等,這位老香客都曾一步步爬上去過,如今最大的憾事只是未到過北海聖地五臺山了。所以這一次,她是下了決心要在閉目之前朝一次五臺,以在佛祖面前顯示自己的真誠。
“那有什麼?你就陪她去一趟,反正五臺山離北京也不遠,到永定門坐火車就可以到了。”我滿不在乎地說。
中隊長卻苦笑了起來,原來這位老母親來得不是時候,正趕在國慶節當中,而每年這個時候都是我們最忙的時候,作為中隊長,他根本就脫不開身。這老母親也等不及在國慶之後,因為她是聽到五臺山有一座大佛中秋落成,要舉行一次盛大的法會,她是趕著這場大法會來的。
“那這樣吧!”我想了一下道:“你是中隊長,走不開身;我是個小兵,無所謂的了,就算是請個事假吧,我替你把老伯母送去如何?”
“這樣最好。”中隊長一拍大腿,臉上露出了笑容,看來他早就在等著我這句話了。
中隊長的母親果然如期而來,我們到車站接的時候卻嚇了一大跳,原來並非她一個人,同時到的還有四個與她年紀相仿的老婦人,也都是信佛的。中隊長倒不在意,道:“好們總是一齊去朝覲的,不然一個人誰放得下心!”
我嘆了口氣,開著玩笑:“唉!我們中隊長是個堅定的無產階級人民革命的幹部,誰能想到他的母親卻是個舊時代的篤信迷信、封建色彩濃厚、與我們的革命事業格格不入、吃齋唸佛的人!”
“就你嘴多!”他輕輕拍了我後腦勺一下:“你這臭小子別亂說,這叫宗教自由,不是封建迷信。”
我吐了吐舌頭,無奈地跟著他去迎接這些作我的祖母都綽綽有餘的老太太們。
國慶節前後的北京城可以說是一年中最美麗的,我卻無福觀賞,在節前的兩天便作好準備,要陪著五位老奶奶踏上西行的列車。
那還是早晨六點鐘,但天已經大亮了,我陪著那幫老人上了火車,在一個靠窗的位子上坐下來。月臺上的人稀稀落落、三三兩兩地有出有進,眼底的兩股鐵軌謎一樣地伸向遠方,在天與地的匯處消失。一輛進站的列車緩緩地駛了過來,輕輕一震,穩穩地站住了,擋上了我的視線,我透過玻璃望去,那車上的人忙忙亂亂,都在準備著下車。
忽然,我的目光滯住了:在正對我的視窗處,坐著個短髮、十八九歲、象個女學生模樣、穿著白襯衣的少女,那清秀美麗的面容彷彿中秋的月色一樣皎皎顯映,立即吸引了我的注意,啊!這臉孔怎如此熟悉?好象玉蘭花動人心腸,使我疲倦的心思猛地興奮起來。
那少女抬了一下頭,一雙明亮的眸子在望著我。我不由得習慣性地整了整我的軍裝,她卻莞爾一笑,燦爛如一朵盛開的半枝蓮。我也隨著笑了起來,我們的目光互相碰撞著,誰也沒有迴避,誰也沒有羞怯,直到她身旁的另一個少女催促著她下車。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取下行囊,走出我的視線,心下忽然空落落地如同失去了什麼。
火車終於開了,我再沒有興趣觀賞窗外的風景,那個偶然相遇的少女象個影子一樣緊緊跟隨著我,只那麼笑了一笑,便已在我心中鑿下了永恆的倩姿,我的思緒再也不能停住。啊!這個少女似乎是我的舊相識,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