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部分(第2/4 頁)
“你卑鄙!”我氣得渾身熱血沸騰,但還是忍住了,我不想中了他的奸計,因為人在憤怒的時候,總是容易做錯事。
“俺是卑鄙了些。”他卻苦笑起來:“俺早就有預感,你和俺之間遲早要成為仇敵,但俺沒有想到會來得那麼快。”他有些傷感,又道:“俺喜歡你這個兄弟,因為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俺才覺得自己還是個人,是個被人看得起的人!但俺不能背棄俺的父命,俺必須守住這座赤金天樞宮,因為這是俺的家!”
我怔住了,從來沒有想過淳于烈也有父親,也會有家。
“兄弟!”他懇切地道:“你若還念你我過去的情意,便陪俺喝一這最後一回酒,這回之後,俺和你就是敵人。不論是你死在俺手裡,還是俺死在你的手裡,大家都不要有怨言,都不要遺憾;你若認為俺對不起你,怕俺謀害於你,這酒不喝也罷!”
“誰喝你的臭酒!”丁哥兒不等我答話已經在後面罵上了:“淳于烈,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若不是我大哥,你就算不死在李自笑的箭下,也會死在獨孤慶的手裡;若不是我大哥,你已經被樸海婆的銀雪功變成了冷屍;哼!若不是我大哥……”
“丁哥兒,這裡不用你插嘴!”我喝斷了丁哥兒的話,當下朗朗地道為:“好!淳于烈,我就接受你的好意。”
“俺就知道你是個豪爽的漢子!”淳于烈笑了,笑得眼淚在眼眶中閃爍。
“大哥!”海妹卻有些不放心地叫了一聲,我只當沒有聽見,大步走上堂去。
酒是好酒,宴是好宴,可惜只有我和淳于烈兩個人對飲,別人生怕這酒宴中會下毒,寧願坐在我的身後。
“俺最好酒,但最怕喝無味的酒。”淳于烈舉起酒碗來笑道:“兄弟可記得你與俺第一次飲酒是在哪裡嗎?”
“記得。”我也端起了酒碗:“是在藍關前。”
“不錯!是在藍關前。”他說著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我也隨之飲盡。他還在笑著:“俺說過,一遇美女子,二遇美少年,三遇真英雄,俺的酒量便會大增,今日美女子也有,美少年也有,真英雄也有,俺應該一醉方休才是。”
我皺起了眉頭,警告著他:“我是在陪你喝酒,並不是聽你輕薄。”
淳于烈聽著大笑了起來,乾脆便抱起了酒罈子,“咕嘟嘟”的口對口灌將下去,與一枝梅倒是相像。
我也抱起了酒罈,當仁不讓。
“你想不想聽聽俺的身世?”他放下酒罈,臉上帶著笑意,但眼中流露著乞求。
“我在聽。”我告訴他。
“哈哈!”他又笑了起來,卻道:“你一定聽一枝梅說過一些關於俺的事。”
“現在我在聽你講。”我道。
“好,這江湖上只知道俺是個遊蕩者,卻從未有人真正知道俺為何浪蕩。”他說著,猛飲了幾口酒,卻嗆得咳出了眼淚,他還在裝著笑,道:“這種事俺說出來,也知道你不會笑俺,俺就說與你聽。”
我沒有應答,但確實是在聽。
“俺爹名喚淳于無顏,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採花大盜,也是七殺門裡的人,就是俺這座天樞宮的主人。”他的聲音沙啞,但很清晰:“俺娘是洛陽萬春樓的名妓白芙蓉,她曾與大騙子梅貝戎相好過,生下了我大哥一枝梅,大哥一生下來便被梅貝戎帶走,那梅貝戎便再沒有回到洛陽。這時,俺娘碰到了俺爹,併為他生下了俺。那時俺爹是到那裡避禍的,他的對頭就是當時的天下第一美男子皇甫非凡。”
“原來皇甫非凡還曾是淳于烈他爹的對頭,那淳于無顏一定不是個好東西!”我心中暗罵。
“後來皇甫非凡死了,俺爹舊習不改,丟下俺娘與俺走了。俺從小便是在萬春樓長大,從小便被人玩弄於股掌間,沒有一個人看得起。後來俺娘死了,俺也成為被人淫狎的孌童,直到十六歲那年,俺爹回來將俺帶走。”他說得是那麼輕鬆,我卻深知這輕鬆之後的他背在身上一生的恥辱,這恥辱太重,重得讓他也要如法炮製地去毀滅別人;這就象學生在課堂上被老師提問,自己答不出來,也希望別人答不出來。
“你恨你爹嗎?”我問。
“是的,開始的時候很恨他,但他對俺很好,從來也沒有人象他對俺那樣的好。而且當後來俺知道了那件事,便再也恨不起他來了。”他道。
“什麼事?”我問。
“他被一個女人閹了。”
我愣住了。
“你一定會說活該,是嗎?”他卻自嘲地道:“他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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