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你見到的既是真實,又是幻影。看得見卻不一定摸得著。”
既是真實,又是幻影。哦,我明白了,他在提醒我,我見到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可我只是一個幻影,所以我看得見,卻摸不著。那麼這也意味著:孃親此刻必定是安然無恙了!
放下了久壓心頭的大石,我便去看第二個畫面。畫中出現了一片樹林,一個黑衣少年正低頭在問地上跪著的另一個男人:“可有江南姑娘的訊息?”男人搖搖頭,黑衣少年抬起了頭,秀麗憔悴的面容立時映入我的眼簾,是孟秋哥哥!他也在找我麼?心知孟秋看不見我,我嘆了一口氣,去看第三個畫面。
這次卻是爹爹出現在那竹籬小舍,他雙手緊抓住白眉的手:“南南呢,莫布和找到她沒有?”白眉搖了搖頭,爹爹的手則頹然地放了下來。
最後一畫面是一個寬大的書房,書房裡放了夜明珠,所以亮如白晝。書桌上擺放著一沓紙,第一張紙上是一副畫,我仔細一看,不由得一愣:那畫上的女孩扎著兩根大麻花,不正是我嗎?我怎麼會出現在畫中呢?一陣風吹過,那一沓紙掉在地上,而那一張張的畫就赫然呈現在我面前,竟然全都是我:我騎在大黑馬上呲牙裂嘴的樣子;我跪在亭中瑟瑟發抖的樣子;我一邊講故事一邊眉飛色舞的樣子;我倚在亭邊幽幽吹著草葉的樣子、、、那一張張的畫,全是我過去幾年生活的集錦,它們寫盡了我所有的喜怒哀樂。心中已隱隱猜出畫畫的主人是誰,但我卻下意識地牴觸知道它的答案。不會是他?他不是一直對我冷若冰霜的嗎?就如那白色身影所說,這一定是幻覺,是我的幻覺、、、我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
等到我睜眼想要再去確認這畫面時,卻發現自己仍是倚坐在那可大松樹下。我的唇邊還殘留著那一絲的血腥氣:難道剛才的一切都是夢!如果真的是夢,那這夢豈不是太真實了!
我慢慢地想著剛才見到的那幾個畫面,思緒卻慢慢地清明起來:罷了,既然痛苦是一生,快樂亦是一生,我何不選擇快樂呢?飛蛾撲火是為了那霎那的光芒,曇花一現是為了那瞬間的燦爛。我這一生,即便是短暫,卻也不能這麼自怨自艾。那一世,我追求愛情,不也嚐到了愛情的甜蜜了嗎?而這一世,我懼怕孤單,企求溫暖,我的身邊,也並不乏溫暖呀!有那麼多的人在惦念我,在關心我,我的生命已不屬於我一個人,我有什麼權利把它給揮霍掉呢?
求生意志已定,我擦乾了眼淚,便想往回走。
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我縱身躍上了一棵松樹。夜色太濃,我看不清那從不遠處走過來的兩個人的面容,只能聽到他們的說話聲。
“吳叔,我的孃親可好?”細細的女聲。
“你放心,相爺不會薄待她的。倒是你到底打聽清楚沒有?”低沉的男聲。
“他的介心太強,我還沒有打聽清楚。”
“那柳老頭不是很信任你嗎?”
“是啊,可是、、、他從不輕易讓人近身。”
“連你也不行麼?憑你的相貌,這麼多年的時間,他仍沒看上你麼?”
“吳叔,我畢竟是、、、,你怎麼能讓我去做那不知羞恥的事情?”女聲哽咽了。
“唉,你莫哭,我這也是、、、替你著急呀!你完不成任務,相爺便不會讓你回去啊。”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又漸漸遠去,待得他們離得遠了,我才離開了那片松林。然而,一絲疑問卻長久地盤旋在我的腦海間:他們到底是誰?他們口中提到的柳老頭又是誰?
試探
半個月之後,李守謙率領的十萬大軍退回了葛州,並一直按兵不動。據說,大楚軍隊在葛州對面的楚江江畔集結了軍隊,朝廷擔心大楚來犯,故而嚴令李守謙嚴守葛州。自此,汶陽城內的守城軍民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自從柳大少他們來過醫館之後,恢復了原來模樣的伺書倒是常來醫館找我。
這一日,我正為傷員換洗傷口,他卻為我帶來了兩個大熟人——伺硯和伺墨。見到他們,我稍稍一愣,隨即強抑住上前與他們打招呼的衝動。一陣寒暄之後,伺書便提議去酒館喝酒。我推說手頭有事走不開,伺硯瞪大了眼:“不就是喝個酒嗎,許醫官你是個男子漢大丈夫,怎麼這麼不爽快!”
這個伺硯,怎麼還改不了那衝動率直的毛病呢?我擔心他的大嗓門會引來太多人的注意,連忙答應他們向蔡醫官告個假。待到告完假回來,伺書他們身邊又圍了一群與他們相熟的少年。聽說要去喝酒,都嚷嚷著要去湊熱鬧。
於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