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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海的神色似乎有些古怪,好像是有心事。面對以前的部下,他勉強擠出一些笑容,向徐興夏等人說道:“你們先坐一會兒,酒菜一會兒上來,都在等衛指揮使大人呢!”
徐興夏不動聲色的說道:“鄧大人不是回去寧夏城了嗎?”
陳海隨口說道:“聽說你們剿滅了韃子,他又回來了。”
徐興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陳海好像很忙碌,拱手告辭,急衝衝的離開了。剛走不遠,就有人向他詢問,卻是有關酒席的事情。原來,他居然被指派去負責廚房了,難怪心情那麼不好。那本來應該是娘們的幹活,結果卻被韃子攪亂了,陳海被抓來臨時頂替,心情能好就怪了。
從這一點上可以看出,陳海在上司的心目中,也不是特別受喜歡的。其實,被指派到牛角墩駐守的,又怎麼會是上司的心腹呢?那可不是一個有油水的位置。相反的,那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位置。一旦韃子大舉南下,牛角墩肯定會被拔掉的。
張全復低聲罵道:“媽的,韃子來的時候,一個個全部都跑光!現在韃子沒有了,一個個都全部出現了!這什麼世道!”
徐興夏不動聲色的看看四周,低聲的說道:“老張,不要亂說話,小心隔牆有耳。有什麼牢騷,回去再說。”
張全復狠狠的嚥了咽口水,將後面的話都縮回去。說真的,他還真是挺多牢騷的,特別是在親手射殺了兩個韃子以後。對於那些沒有本事,膽子又小的上司,他是非常反感的。要不然,以前在牛角墩的時候,也不會跟陳海尿不到一塊去了。
出席宴會的最高領導還沒有來,酒菜自然不可能上來。桌面上,都是空蕩蕩的。四家人看著空蕩蕩的桌面,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在這樣的場合,拉家常吧,似乎不太合適。要是不拉家常,說點別的,又怕隔牆有耳。終歸,大部分的軍戶,膽子都是比較小的,可不敢得罪自己的上司。
冬子和妞妞坐在徐興夏的身邊,都託著腮幫,不知道該幹啥。又沒有東西吃,又不能亂說話,對於兩個小孩來說,真是鬱悶極了。別家的小孩也是如此。看他們的神情,就知道他們正在煎熬。早知道這樣,他們就不來了。
徐興夏看看四周,站起來,向廚房的方向走去。一會兒,剛好遇到了陳海。陳海正在訓斥廚房的人,將幾個臨時客串的廚師,罵得狗血淋頭的。看到徐興夏過來,才放掉了那些人。徐興夏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不動聲色的說道:“陳鎮撫,有花生之類的嗎?”
陳海倒是明白人,知道他是要給一群孩子拿點吃的,於是揮揮手,就讓廚房的人,給徐興夏他們每桌都送去兩碟炒花生。徐興夏道謝以後,回到自己的座位,各家的小孩子,都高高興興的吃花生了。徐興夏也拿起一粒花生,不緊不慢的嚼著。
衛指揮使鄧如柏遲遲不來,千戶宅裡面的客人倒是多了不少。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威鎮堡又或者是平虜城到來的軍官家屬。衛所的軍戶,都是拖家帶口,絕對不可能分開太遠。軍官們的家眷,自然要比徐興夏他們四家人要華麗不少。他們都下意識的距離徐興夏等人遠點,好像生怕玷汙了他們的衣服。
最喜歡顯擺的,估計就是百戶王守祿的老婆了。仗著自己是千戶彭峰的心腹,王守祿在很多時候,都將自己的角色,定在了副千戶的位置上。他的婆娘,自然也是如此。偏偏這個婆娘生得高大威猛,渾身肥肉,是一等一的打架好手,在婆娘圈子裡的兇狠,都是出了名的。今晚的軍官家眷,自然也是以她為首。
自從她出現以後,徐興夏身邊的人,都是如坐針氈。沒辦法,以前,這個女人的淫威,的確是太厲害了,王氏她們幾個,沒有不害怕的。如果不是徐興夏顯得十分的淡定,又是在這個特殊的場合,她們幾個,都要忍不住打退堂鼓了。
忽然間,外面又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似乎有數百的騎兵趕到。隱約間,還能聽到外面軍戶的尖叫聲,中間還夾雜有一兩聲的詛咒聲,估計來的不是什麼好人。果然,片刻之後,就有人拖著長長的聲調叫道:“衛指揮使鄧大人到!”
果然是衛指揮使鄧如柏到來了。
話說,鄧如柏也是倒黴,剛剛回到寧夏城不久,就接到了韃子騎兵只有三四十人的報告。他當時就後悔了。他後悔自己沒有留在威鎮堡,指揮若定的鎮守在那裡。韃子只有三四十人,他一個衛指揮使,跑什麼跑,白白的讓下面的軍戶看輕了自己。
當然,下面的軍戶都是螻蟻,他們的看法,完全是無關緊要的。就算他們在背後日夜的詛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