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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這個暑假,請你讓我住在山上。”藍太太一雙母親的眼睛,表示她與女兒休慼與共,雪兒感激地說:“媽媽,你給了我生命,但卻為我受了許多苦。”藍太太轉了話題:“今天你畢業,應是喜慶的日子,我也不去墳場了,陪著你,明天送你出門,好不好?”
雪兒在夜裡,思潮起伏,踮著腳靜靜走到母親床邊,發覺枕上有淚痕,她想,媽媽不曉得悄悄哭過多少個晚上了,重重恨意又湧上心頭。
翌日大清早,雪兒便別了媽媽,返回寺去。法師一連幾天講戒經,雪兒決定了削髮為尼。
法師問她:“你還有未了的世務沒有?”雪兒答:“沒有了,母親有她宗教的依歸,我無所牽掛。”
六個粗香洞灼在光禿的頂上,雪兒覺不到頂上的痛,只記起CK的痛,她極力令自己莫思過往,同時又自疚著在這當兒還想起愛恨情仇的灼痕,實在罪孽深重。
在寺裡的日子,便是在矛盾中度過,雪兒比誰都做得辛勤。一天,驕陽照頂,法師走過不停抹臺抹椅的雪兒身邊:“心中的塵是抹不掉的,桌子、椅子,抹破了也解不開你心中的掛礙,過勤,是你心不寧。”
雪兒道:“還俗,我會殺人。”法師笑道:“先學學不用殺人的力度去抹椅子桌子。”
時光一晃眼又是四年,在三藩市那邊,程傑的出入口事業一天好過一天,而他亦一天寂寞過一天。
起初他只是獨個兒到酒吧去喝悶酒,二十八九歲的雄俊男人怎會吸引不到女人?漸漸,程傑回覆了少年時的生活,他覺得那是對海倫最好的報復。
海倫終日沉迷於各種安眠藥和鎮定劑中,人愈來愈瘦、愈來愈衰頹,她渴望程傑的愛,但她的一場心計卻換來一場空,程傑根本碰也不碰她,自怨自憐令她失去從前的豔光,看上去比她的三十三歲老上五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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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素做了程傑的私人秘書,海倫問她什麼她都緘口不言,她樂意替程傑約情婦、會女人,這是她活了整輩子才可以開始佔姐姐上風的時期。
程傑雖然從來不約會她,但她常常安慰自己,因為她是海倫的妹妹,所以才不約會她。然而,上班時常常在程傑左右,偷看他俊秀的臉、雄偉的身軀,她已經覺得勝過海倫多了。她甚至欣賞程傑的風流倜儻,聽他肆無忌憚的跟女人在電話裡調情,希素有個代入的飄飄然感。
不過她不吃醋的,跟了程傑做事這些年,她都分得出他到底是喜歡還是愛,至今她仍未聽見過程傑說過真正沐浴在愛河中的話。有時她覺得他有點奇怪,他已不愛海倫,卻又只是玩女人而不愛女人,有時她覺得他好像在等待,好像完整的砌圖遊戲缺少了中間的主要一塊。
那一塊是什麼呢?那是誰呢?
希素不知道,但海倫知道。她要玉石俱焚,她要程傑死在他等待了多年而等不到的那一塊、那個她手上,那時,海倫對自己說:“我也可以不活了,誰都不可以活了!”
海倫是不可以輸的,她手上有錢,山長水遠也買得到聽她使喚的人。
她一直叫香港的熟悉線人向她報告雪兒的一舉一動,她早已知道雪兒削髮為尼。當她知道了之後,她哈哈笑了,時候未到,讓雪兒多捱幾年空門生活吧。
程傑想念雪兒而不僱用私家偵探追蹤雪兒令她嫉妒上加嫉妒。他怕雪兒生氣,他要表示真情,他要痴痴地等,他要自己去尋。
四年過去了,時間夠了,海倫開始她的行動,她命那個線人故意跟蹤雪兒的母親跟蹤得顯眼點,必要有意無意地讓藍太太發覺。
一日,藍太太特地裝做長途跋涉地去探訪雪兒,她發覺有人跟蹤她直到大嶼山。藍太太機警地進入寶蓮寺而不上山上。那人也跟著她進入寶蓮寺,藍太太胡亂地禮佛了一陣,便乘搭巴士和小輪迴家。
藍太太回家坐了一陣,便到教友家中借電話打給雪兒。
“雪兒,不好了,有人常常跟蹤著我,今天我去大嶼山,那人也跟著我去大嶼山,倒不知是想探你的蹤還是想對我不利。”
雪兒當然擔心起來:“媽媽,我已經四年不見外人,連你都四年沒見了,我想有人想引我出來。”
“那怎麼辦?”藍太太慌張了。
“我不出來便沒有事。”雪兒道:“如果還有人跟蹤你,便給我電話,上街記著找教友陪伴。”
隔了幾天,藍太太仍是發覺有人跟蹤她,她惟有電告雪兒。
雪兒想了想:“媽媽,你再來大嶼山,約幾位教友,走上我寺的路,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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