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怏怏地挽著行李出去了,雪兒仍站在原地不動。
“雪兒,喔,我的雪兒!”程傑像等了天長地久般過去擁抱她。
雪兒冷冷地用雙掌推住了他的雙肩,令他近不得身:“好風流的程先生,連這麼醜怪的秘書也搞上了,休想碰我!”
“雪兒,是你逼我來的,不是我要來的。”程傑撤下了雙手。
“是。”雪兒只應了一個字。
程傑看她似惱非惱,似妒非妒,不走開也不親近,跟他從前所認識的雪兒,似乎不大相同了,不由得有點傷感。
“我和希素一點關係也沒有。”程傑解釋著:“她只是個忠心耿耿的秘書。”
雪兒一邊拔開把長髮夾起來沐浴的髮夾,一邊淡淡地說:“女人對男人忠誠,有什麼用?”
她屈膝坐在地上,低著頭,柔軟的長髮委婉地垂下來。程傑忍不住伸手去輕摸她的髮絲。雪兒此刻卻沒有抗拒,由得他撫摸。
那是把他熟悉的直髮,他憐愛地一縷一縷地從髮根撫摸到發尖。雪兒垂睫低頭,下頷幾乎抵著胸口,秀髮自然地散著,隱隱約約露出頭頂六個香菸蒂大小的圓形疤痕,左右每邊一排三個沒長出頭髮的地方。程傑不禁咦了一聲。
“雪兒,你的頭頂!那是什麼疤痕?”
“見過尼姑嗎?”雪兒雙肩微微抖動。
“你出家了?”程傑淚水湧出。
“又還俗了。比丘尼能有這麼長的頭髮嗎?”雪兒幽幽他說:“我罪孽深重,玷汙了佛門。佛門,原不是逃避的地方,結果我還是出來了。”
雪兒仍低垂著頭:“我連你的一句:灰暗的天,白茫茫的雪也忘不了,六根未淨,我沒有悟。明知,明知男人可以這麼傷痛地對你說,而同時同刻可以背叛你。”
雪兒緩緩抬起頭來,凝神看了程傑一會兒,躺在榻榻米上,掀起了交疊著的浴袍,露出她那撮小小的、雅潔整齊的蔭毛:“還記得這些疤痕嗎?”
那是蔭毛上邊小腹對下,模糊的CK兩個字母的疤痕。Ck,是程傑英文名字開頭的兩個字母,那年,他用菸蒂在她玉潔冰清的雪肌上灼的,他說:“那樣你便忘不了我,以後每一個碰你的男人都看見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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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雪上的烙痕
那年,雪兒十六歲,也是在北海道,也是這個山坡,也是這家小旅店,父母帶著她去滑雪。
早上,雪沒有下,但山坡上的雪結得很好,不太硬也不大軟,厚厚的一層,把突出的嶙峋石塊都蓋住了,好美麗平滑的初學者山坡。
雪兒的父母在另一山坡上,把她交給女教練。那日本女教練的英語並不靈光,常把左邊說成右邊,右邊說成左邊,雪兒的一雙腿都打交叉了,學不出什麼樣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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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一天課,她乾脆不用教練了,只憑一時的勇氣,上了山坡頂端,閉上眼睛便衝下來,可是她不會停步,直向山坡下的人群衝去,一邊把人撞得七歪八倒一邊大叫,直至一雙強壯的手把她攙住停穩。那人,站得穩如泰山。
在滑雪眼罩後面,她看不出那是什麼人,只看見個微笑:“受驚了?”居然是說中國話的。
“不怕,不怕!”雪兒拍拍心口。
“再來一次?!”那陌生人說。
“再來便再來。”雪兒頑皮地笑。
“我陪你。”那高高的身影說:“你跟著我,英文字母Z形的左右滑下,便不會直衝下來。”
“我不會停。”
“我再攙住你。”那人帶了雪兒上山坡:“轉身,這樣轉法,開始!右腿彎彎,左腿彎彎。”邊說邊指導著雪兒,伴著她滑下去。
他是那麼的控制自如,一直不徐不疾地在她左右,到了雪兒又要大叫的山坡腳下,他溜快兩步,瀟灑地轉半個身面對著她,把她截住扶定。
“你顯然是高手,怎麼在初學者山坡?”雪兒憨憨地問。
“來看初學者跌跌撞撞,很有趣。”那男子說:“再試一次不?有點進步了。”
“好!”雪兒一動,發覺足踝痛不可當:“哎喲!”
那男子看看她:“敢情是磨破了腳皮。來,我們去山坡的咖啡室坐坐,讓我替你看看。”
到了冷冷的咖啡室坐下,那男子一手扯下眼罩,原來是張異常英俊的臉孔。
那張臉孔,不但英俊,而且年輕,剛才雪兒只留心他那高大穩重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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