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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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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下,更是不成氣候,唱主角的,已非當年的摩登少爺和摩登小姐,而是魯迅筆下出現的,那個毫不知恥地宣佈“弗軋姘頭,到上海來做啥呢”的“上海人叫孃姨,外國人叫阿媽”的阿金了。於是,在馬路上看到的男尾女隨,死皮涎臉,勾搭不捨,打情罵俏的場面,就尤為不堪入目了。

所以,魯迅將張泌這首詞,譯成白話文,便帶有30年代的市民氣息了:

夜趕洋車路上飛,

唐朝的釘梢(2)

東風吹起印度綢衫子,顯出腿兒肥,

亂丟俏眼笑迷迷。

難以扳談有什麼法子呢?

只能帶著油腔滑調且釘梢,

好像聽得罵道“殺千刀”!

這種以上海為發源地的,有著旖旎風光、十足風情,令人遐思綺想的唐朝“釘梢”, 也如魯迅當年跑到西安,再也找不到他心目中唐朝的天空那樣,這唐朝的“釘梢”,也徹底變質了。

中國人,喜歡把事情搞到極致,一旦搞到極致,也就走到頭了。官場如此,文壇如此,大人物如此,小八臘子也如此。作家,詩人,過去的,現在的,誰也不能例外。

作這首吊膀子詞的張泌,據今人李一氓的考證,不一定就是後來由南唐仕宋的中書舍人。但他是五代的一位文人,確鑿無疑。魯迅由這首《浣溪紗》,以為唐朝就有“釘梢”,顯然是一個小小的筆誤。

五代詞作為唐詩的餘緒,經常是合二而一地加以考量的。無論如何,唐朝的浪漫,體現在唐朝的四萬多首詩上;同樣,唐朝的詩,也十足表現出唐朝的三百年浪漫。因此,後世很容易把五代詩歌的浪漫,算到唐朝頭上。固然,沒有浪漫,不可能有詩,沒有詩,也就談不上浪漫。詩和浪漫,猶如一枚硬幣的正反面。但是,到了張泌這一代的花間詞人,這種中國人的喜歡極端,喜歡絕對的形而上毛病,又浮上臺面,將浪漫推向了極致,除此以外別無長物。似乎從公元907年到960年的半個世紀裡,中國人只有情,只有愛,只有性,只有色,每個人都處於發情期,求偶期,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這樣,透過《花間集》或《尊前集》,我們還能嗅出一絲時代的氣息嗎?除了“晚逐香車入鳳城”的快樂外,文學所能表現的歷史,便只好是空白了。其實,那時中國人之苦難深重,之水深火熱,在一部“二十四史”中,也是數得著的。而發生在這一時期前後的人食人現象,則尤其駭人聽聞,在世界史中也是極其罕見的。就連非洲腹地、南洋群島吃人吃慣了的原始部落,那些酋長大人,對唐末出現的農民革命領袖黃巢,也要望塵莫及的。

據唐代張的《朝野僉載》:“隋末荒亂,狂賊朱粲起於襄、鄧間,歲飢,米斛萬錢,亦無得處,人民相食。粲乃驅男女小大仰一大銅鐘,可二百石,煮人肉以喂賊。生靈殲於此矣。”

而據《舊唐書》,黃巢“圍陳郡三百日,關東仍歲無耕稼; 人餓倚牆壁間,賊俘人而食,日殺數千。賊有舂磨砦,為巨碓數百,生納人於臼碎之,合骨而食,其流毒若是”。到底黃巢這座食人工廠,一共吃掉多少人,史無記載。但他“圍陳州,營於州北,立宮室百司,為持久之計”。一個大好的中國,生是讓這位食人狂,弄得神州陸沉。降至五代不遠,其餘部仍繼續作惡。“賊首(秦宗權部)皆慓銳慘毒,所至屠殘人物,燔燒郡邑。西至關內,東極青、齊,南出江淮,北至衛滑,魚爛鳥散,人煙斷絕,荊榛蔽野。賊既乏食,啖人為儲,軍士四出,則鹽屍而從”(《舊唐書》)。

在這樣一個屍骸遍野、白骨如山的中國大地上,晚唐、五代詞的總集《花間集》,從第一首溫庭筠的《菩薩蠻》:“小山重疊金明滅,鬢雲欲度香腮雪……”,到最後一首李珣的《河傳》:“春暮,微雨,送君南浦……”,整本書悉是男情女愛,穠桃豔李,風花雪月,無病呻吟的長詞短令,美則美矣,可除了美之外,你不覺得這些詩人沒心沒肺,在那兒裝孫子嘛 ?

最差勁的莫過於韋莊,他曾經以關中的大戰亂、大災難為背景,寫了一首千餘言的長詩,題曰《秦婦吟》,因此得名,人稱之為“秦婦吟秀才”。後來,他入蜀為相,正如當下文壇,誰不寫性誰就落伍一樣,他的為民鼓呼的詩篇,到了成都,與流行的花間風格大相徑庭,這位老兄竟然感到很難為情,“他日撰《家戒》內,不許垂《秦婦吟》障子”(《北夢瑣言》),後來他弟弟韋靄在為他編《浣花集》時避而不收,終致失傳近千年。幸賴敦煌莫高窟所藏寫本,《秦婦吟》才重見天日。這種受文壇風向的左右,而不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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