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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之間的樓梯拐角處走去,在掛有“更衣室”牌子的房間停下,“咚咚咚”敲幾下門,然後推門而入。她進去轉一圈兒就出來時,陳曉蘭和兩男一女的稽查人員已到門口。一位護士橫在門口,把陳曉蘭他們擋住了。
“藥監稽查。”稽查人員說道。
護士只好讓開,讓稽查人員進去。這間稱之為更衣室的房間裡卻沒有更衣櫃,房間像西瓜似的被切割成若干個小間,所不同的是西瓜切開後襟懷坦露,房間分割後更加幽深和詭秘。一陣陣熟悉的醫療器械碰撞聲鑽進陳曉蘭的耳朵,她循聲而去,裡邊正在做手術。一位女病人下身赤裸地躺在手術檯上,醫生和護士在她身邊忙碌著。見此,兩位男性稽查員慌忙躲了出去,陳曉蘭和女稽查員――張老師挨屋檢查一遍。那裡邊總共有6小間,靠門的兩個房間設有婦科沖洗臺,靠裡邊的房間擺著兩張婦產科用的手術床。設施簡陋,不僅沒有消毒隔離措施,甚至連洗手的設施也沒有。
陳曉蘭和張老師挨屋檢查完後,沒發現中藥材和中藥製劑。
陳曉蘭查這個房間的目的就是想確認這家醫院是否在更衣間裡給病人做手術。看來王洪豔說的沒錯。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一個醫生的救贖 第四章(4)
更衣室裡的手術結束了。醫生和護士意識到進來的幾個人絕非等閒之輩,神色有點兒緊張。
醫院的一些人員像快速反應部隊似的出現在更衣室。
“你們的中藥在哪兒?”執法人員問那幾個人。他們相互看看,沒有吱聲。沉默暴露了心裡有鬼,有見不得人的地方,可是沉默卻可避免更大的暴露。
“不是在六樓嗎?”陳曉蘭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執法人員驚異地望著陳曉蘭。原來在乘電梯上來時,陳曉蘭留意了那位推藥車上來的工人摁了“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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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樓瀰漫著濃郁的中草藥味,倉庫和走廊橫七豎八地堆放著各種各樣的草藥。陳曉蘭看了看,那些裝在編織袋子裡的草藥連個標籤也沒有。她去過中藥店的草藥倉庫,每一種草藥都放在藥架上,標籤上註明是什麼藥,什麼時間進的,產地在哪兒等等。
“哪有像你們這麼樣擺放中草藥的?這也太不規範!”稽查人員忍不住地說道。
“你們的蟲草在哪兒?”陳曉蘭問道。
蟲草即冬蟲夏草,既不是蟲,也不是草,而是蟲、草結合的奇異東西。這種草藥產於青海、西藏等地,屬於名貴藥材。在王洪豔出院時,祝醫生給她開了10服中草藥(總共20袋),藥價為元。這種醫院煎制好的湯藥製劑為褐色液體,真空塑膠包裝上既沒有生產日期和保質期,沒有“上海協和醫院煎制”的字樣,也沒有中藥處方。王洪豔不知道這種像醬油湯似的中草藥含有什麼貴重藥品,只知道這藥價格非常之高,每次服用一小袋,每袋元,比人頭馬XO還要貴許多。
陳曉蘭告訴王洪豔處方是證據,無論如何也要搞到手。王洪豔三番五次地找祝醫生索要那份中藥處方,祝醫生沒辦法只好把處方給了王洪豔。陳曉蘭看過那張中藥處方,上面列有32味草藥,其中的第10味藥是冬蟲夏草,數量為1克,總量10克;第26味藥還是冬蟲夏草,數量8克,總量80克。讓陳曉蘭費解的是為什麼在同一張處方上出現過兩次冬蟲夏草?為什麼第一次是10克,第二次是80克?
王洪豔還算幸運最終要出了中藥處方,安徽農民小胡意識到中藥處方的重要性後,他多次地跟主治醫生要他妻子的中藥處方,醫生理直氣壯地說:“中藥處方屬於我們醫院的智慧財產權,是不能給你的!”對那些沒有拿到處方的病人來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服用的是什麼藥。在陳曉蘭調查的病人中,幾乎每位都服用過這種中草藥製劑,有的病人每月服這種藥就要花一萬多元錢。
那褐色的藥液中是否真有冬蟲夏草?陳曉蘭對此深表懷疑。
在陳曉蘭的追問下,保管員將她和稽查人員領到三樓,進入樓梯口旁的一間掛有男更衣室牌子房間。那房間裡堆放著一箱箱的西藥,保管員在藥堆旁邊找到一床頭櫃大小的保險箱,俯下身去將保險箱開啟,手伸進去摸索半天,掏出一小包草藥。陳曉蘭接過去看了看,果然是冬蟲夏草。這家醫院實在是太有創意了,女更衣室是手術室,男更衣室是西藥倉庫。如果沒人領著的話,外人怎麼能找到那間手術室和這間西藥倉庫呢?醫院為什麼要將這兩個地方隱匿起來呢?
“這種冬蟲夏草兩萬元錢一公斤。”保管員解釋道。
在陳曉蘭小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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