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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都要被治罪——腹誹的社會和年代,譬如“*”,你要人們怎麼來表達呢?“百花”還沒有開放就凋零了。只要是懂得一些常識的人都會自己來明辨是非的,西方國家,尤其是歐洲在“文藝復興”之後,科學,文化以及文學都是相對獨立而不在是政治的奴僕,這種獨立是以知識分子自身的獨立為基礎的,即使是面對宗教和強權的凌辱與毀損,也一直保持著自身的尊嚴。
“但是看看我們國家那些可敬的文人們(所謂的知識分子們!),幾千年來總是依附權勢,在專制政治這棵大樹上像藤蘿一樣攀爬著,尋找著自己那一小隅僅僅可以苟延殘喘的空間(就浩嘆一聲,就滿足了?),而不是成長為一棵獨立的頂天立地的大樹,一片森林!他為什麼那麼缺少大氣魄和大手筆?為什麼不能夠融入到這個原本是一個整體的世界中去?”(《烏鴉與折斷的日子》自序),這些難道僅僅因為“我們的現代漢語歷史太短暫了”?笑話!
關於“白話文”,要知道即使是在先秦,除了官方語言之外,在民間就流通著大眾的口語,《詩經》便是例子,不過是被文人——孔子之類的“諱者”改變了味道,再難見它的本味了。先秦之後到清末,無法再看到先秦文字的明朗和思想的順暢,因為什麼?因為我們在“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官府總是以自己的好惡和利益霸佔著話語權,連“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你讓人們如何做和寫呢?在此,科舉制度無疑是最卑鄙的手段而使之惡性迴圈的幫兇,《史記》和《資治通鑑》和《古文觀止》等等也都是為政治和統治階級服務的唱本,而並非是為了傳播思想和喚醒人民大眾的火種,“八股文”則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但是儘管如此,民間的力量還是在奔突著,衝撞著,關漢卿的喜劇,“四大名著”,“譴責小說”等當時都是運用白話的範本和寶貴的探索與資源,但卻被官方稱為不入流的文字,但是無法否認民間語言的生命力。
所以在“五四”時期,白話文終於登上歷史舞臺,但是這些並不代表“現代漢語”是從“五四”時期才開始的,那時候不過是魯迅所說的“爆發”時期而已。沒有自由的空間,政治、經濟和思想的獨立——這些便是產生天才和大家的土壤,我們並不具備,談何“成熟”與“理想的狀態”呢?即使是拉丁美洲也在打破枷鎖了,擁抱自由,所以幾十年來他們天才頻出,馬爾克斯,博爾赫斯,略薩等等,叫我們睜不開眼。臉紅,要上吊。
因為我們建國五十幾年來文學幾乎是一片空白。而李陀竟然還在為“當代有些人寫的舊詩詞甚至不比古人差到哪裡去”而沾沾自喜,實在大可不必了,我“因為它有漫長的歷史和豐富的傳統”而悲哀,因為那如裹腳布一樣的格律和一孔之見的見解還在束縛著許多人的思想和步伐,使他們不敢放眼世界和未來,以至於直到現在“*和自由”的思想,和“西方18、19世紀在長篇小說裡形成的小說修辭技巧我們始終沒有來得及細緻學習和熟練掌握”,因為我們積重難返,還停留在讓小說“作為故事來講給人聽”的地步,我們無法來表達“他們在苦熬”的悲哀和思索。我為此流淚和汗顏!
所以我們沒有大師。即使是如魯迅的偉大,也是殘缺的偉大。我們無法讓天才們充分釋放能量——等待天才的命運只有一個,那就是夭折,即使如顧準,如路遙和王小波這樣剛剛噴薄而出的太陽也要無聲地被摧殘而隕落。
我無法不悲哀!因為無論哪個國家政權都不像我們這樣,從來都是一架殺人機器,幾百萬的土地也不過是一個大型的屠宰場和永遠沉默的墓地。在我們“吃人的歷史”中,難見真的人和真的人的文學。
二、寫什麼和怎麼寫的自由
出路
我終於發現
不知什麼時候
我睡在一座古墓裡
旁邊是許多不知是什麼人的白骨
如埃及帝王的木乃伊
伸出手
去觸控那種冰涼的感覺
才知道
我也是一具同樣的木乃伊
——世界
已經把我遺忘在這裡幾千年了
還將繼續遺忘下去
我終於發現
不知什麼時候
我睡在一座古墓裡
1、我並不認為我們現在有,或者曾經有過寫什麼和怎麼寫的自由,即使如李陀所說“*”後的“傷痕文學”,其實也還是摻雜了太多的政治的需要,並沒有使那“傷痕”真實地,完全地展示出來,形成文學發展的先河和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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