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貫三大陸的逃亡之旅,總共歷時兩年。他和他的家人先後到過比亞里茨、戛納、馬賽、奧蘭、卡薩布蘭卡、里斯本和里約熱內盧,最後才到達了紐約—“這是一段典型的逃亡,還有很多偽造的文書。”在《華爾街日報》1975年的人物介紹中記錄著他對記者說的話。他逃離被戰爭變得千瘡百孔的法國的悲慘經歷,與他未來的拉扎德投資銀行合夥人安德魯·梅耶和皮埃爾·戴維-韋爾的大體一致,雖然在某種程度上費利克斯的經歷可能更悲慘一些。
◇歡◇迎◇訪◇問◇。◇
第6節:1 大 佬(6)
在一開始,費利克斯的母親認為全家到西班牙後會變得安全,因此他們要趕在法國淪陷前穿越西班牙邊境。“我們開著小車,與成千上萬輛小車、卡車、腳踏車還有行人一起南下。”費利克斯在60多年後解釋道,“路上擁堵不堪,不時有德國飛機過來掃射。我們一直(朝著西班牙)南下,為了買到汽油券,我們還不得不賄賂汽油站的工作人員。”當時費利克斯11歲,德國軍隊正席捲法國。他們全家好不容易來到了比亞麗茲,一座大西洋邊緊鄰西班牙的美麗的法國城市。
1940年6月《停戰協議》簽訂,法國被分割為佔領區和自由區。對於像費利克斯家這種從維也納搬過來的猶太家庭來說,他們沒有什麼好的選擇。比亞麗茲處於德國佔領區,而戛納屬於自由區,在名義上沒有被德國佔領。“當時我們覺得,兩個選擇都不怎麼好,但是對我們來說,待在自由區應該比待在德國佔領區要好。”費利克斯解釋道,“因此我們決定駕車到自由區,然後再南下,希望能弄到簽證後去其他地方。但是我們沒有可以用來穿越各道封鎖線的通行證。我母親不知在一個旅館還是其他什麼地方,向一個人問到了一條可以繞過德國佔領區的鄉下小路,這條路上應該不會有德國哨兵的關卡。當時還處於德國佔領的早期階段,因此我們順著這條小路出了比亞麗茲,但是當我們繞出樹林時,發現前面有好長的車隊,再前面就是一個德國哨兵的關卡。雖然還不太懂事,但是我也知道情況不妙。我們只能待在這一長溜的車隊中,根本無法回頭。這樣我們的小車離關卡越來越近。我看到一個年輕的德國士兵在檢查著什麼。最後我們終於到了關卡跟前,而這個士兵想點一支菸,他揮手讓我們前面的那輛車過去了,我母親乘機拿出自己的駕照衝這個士兵揮了揮,他也讓我們過去了。我不知道他是截住了我們之後的第一輛車還是第二輛車,但這說明當時非常兇險,真的很兇險。”費利克斯告訴《紐約客》的記者:“自從經歷這次生死考驗,我一直心存感激。”費利克斯在2005年對《紐約時報》的專欄作家鮑勃·赫伯特也講過這場經歷:“這真是一個奇蹟。”他母親最後聯絡上了他的繼父,他繼父早已和別人一起逃離了那個拘留所。“當德國人聚到拘留所一邊時,他們從拘留所的另一邊逃了出來。他們四個人偷到了一輛車,然後就駕車往南。”費利克斯解釋道,“因為他們總是在德國軍隊前面幾英里,所以大家都以為他們是德國人,這樣他們搞到了汽油和一些物資。”費利克斯和母親、外祖母一直駕車南下至地中海,然後待在戛納和馬賽之間的一個小旅館裡,最後他的繼父普勒斯納加入了進來。他們在這家旅館裡面待了將近一年。
這個家庭的下一個目標是搞到簽證以離開法國進入更為安全的國度—最好是美國,對費利克斯而言,這個國家象徵著自由和機會。“我們設法透過廣播聽到了羅斯福和丘吉爾的講話,雖然我還不能很好地講英語。”費利克斯說。羅斯福激勵著他,但是對於猶太人而言,要弄到去美國的簽證即使不能說不可能,難度也相當大。去南美的簽證要相對多一點,但是這種簽證具有明確的限制,持有人不得據此進入指定的一些國家。“搞到簽證的過程是危險而困難的。”赫伯特在《時代週刊》上這樣寫道。法國維希政府與德國在1941年4月簽訂的協議更加劇了費利克斯父母的擔憂,該協議批准將所有外籍猶太人驅逐到集中營裡去。就這樣,在維希政府的協助下,共約76 000名外籍猶太人被逐出了法國,其中只有約2 500人後來返回了。費利克斯一家必須儘快離開。費利克斯的父母設法去弄巴西簽證,但是他們發現自己在名單中太靠後了—第447位—這樣他們出逃的機會顯得越來越渺茫。
這時,又一個奇蹟發生了。關於這次奇蹟,費利克斯本人也是到最近才幸運地知道了其中的細節—一位不太知名的巴西外交官蘇扎·丹塔斯作為戰時駐法巴西大使,勇敢地幫助了猶太人的出逃。他幫助了至少800名猶太人逃離了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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