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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這新25師大部分是原暫五旅的人,弟兄們都是餘旅長帶出來的,誰不聽他的?新師長初來咋到,有些事情怕還得聽聽餘旅長的意見。餘旅長可是喜歡做方城之戲的,禁賭他第一個就反對,有他提頭,我們怕什麼?”
“話雖這麼說,還是謹慎點好。”一個戴著金絲眼鏡、模樣精明的上校說道:“別忘了這新來的師長可是張一鳴,此人心狠手辣,殺起人來眼都不會眨一下。他是黃埔出身,又是陳誠的愛將,後臺很硬。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們可不要闖到這把火上,還是看看形勢再說吧!”
另外那個上校點點頭,“李高參言之有理。張一鳴這個人我也略有耳聞,據說對軍紀要求很嚴,他帶的部隊,不準賭博,不準嫖妓,誰要違反軍令,他動輒就批覆‘槍決’兩字。”
“何團長有所不知,豈止是槍決,連砍頭都有過。”李高參說道:“他在福建的時候,手下的一個軍官和當地的一個女人發生了關係,事後又不肯娶她,那女人一氣之下跳了河。這事被告到了他那裡,他二話沒說,大筆一揮就簽署了三個字:‘斬立決’。”
“真的是砍頭嗎?”
“那還能有假,據說還是當眾砍的,斬首示眾。”
“這也太殘忍了,這種事情雖說有傷風化,但也罪不至死啊。讓這樣冷血的人當我們的師長,這以後還有好日子過嗎?”
這幾個軍官做夢也沒想到,未來的長官就在一旁,肆無忌憚地談論著他。張一鳴是個沉得住氣的人,聽了也是面不改色,好象與己無關。趙義偉卻有點忍不住了,他知道砍頭事件的真相,是那個軍官*了當地的一個女學生,那少女羞憤之下,跳河自盡,張一鳴為了嚴肅軍紀、平息民憤,這才下令“斬立決”。此刻,他聽這幾個人歪曲事實,對師長惡意攻擊,不由得怒從心起,雖然沒有當場發作,但臉色已相當難看了。
張一鳴怕他暴露身份,急忙暗示他剋制情緒。好在四個軍官對他倆並沒怎麼注意,繼續著他們的談話。何團長憤憤地說:“兄弟我不好色,他禁不禁嫖與我無關,可要禁賭就不行,我就這點愛好。當兵的人,生活本來就枯燥,他什麼都不準幹,這不是想把人憋死嗎?”
軍法長聽到這裡,臉有不屑之色,哼了一聲:“行了行了,人都還沒到,你們別吹得這麼嚇人。我就不信,他人生地不熟的還敢這麼做。大家都不聽他的,他還能把人都殺光了?真要這麼著,大夥兒還不反了?”
那個中校說道:“軍法長,你是旅長的紅人,經常和他在一起,他現在有什麼想法,你說給弟兄們聽聽。”
軍法長笑了一笑,“旅長這幾天正和‘怡香院’新來的小桃紅打得火熱,一天到晚人都見不著。不準嫖妓,他能答應嗎?”
三人都笑了起來。張一鳴的臉上也現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虎賁 第二章 (2)
跑堂把張一鳴點的一道魚端來了,他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嚐了嚐。“恩,這魚味道還不錯。”
那個跑堂聽張一鳴誇魚好,忙介面道:“這位先生好口感。我們‘臨江仙’做的魚是安慶出了名的,這魚可是地道的鰣魚,肉質細嫩,味道鮮美,下酒很不錯。先生要不要來點酒,我們這裡有不少好酒,花雕,竹葉青,連貴州茅臺都有。”
“酒就不要了,給我們把飯盛上來。”
“夥計”,軍法長聽說有鰣魚,叫道:“那種魚也給我來一份。”
“好,您稍等一會兒,就來。”
過了一會兒,夥計把魚端了上來,軍法長看了一眼,頓時大怒,“混賬東西,怕老子吃飯不給錢嗎?他們的魚那樣大,老子的就這麼小,看不起老子啊?”
夥計急忙解釋:“對不起,長官。今天送來的魚少,吃的客人又多,實在是沒有大的了。”
軍法長把桌子一拍,罵道:“放屁。別人吃就有,老子吃就沒了。你他媽的什麼意思?”
“長官,真的是沒有了。您要不信,我帶您去廚房看看。”
“老子才懶得去看,去把你們掌櫃的叫來,跟老子說清楚。”
夥計還想解釋,話沒說完,軍法長不耐煩了,‘啪“地打了他一記耳光。夥計捂著熱辣辣的臉頰,眼淚都快出來了:“你、你怎麼打人啊?”
軍法長摸出槍,頂在夥計的頭上:“打你?你再羅嗦,老子還斃了你!”
夥計嚇得臉色慘白,不敢再說。掌櫃的早已聽到樓上的吵鬧聲,慌忙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