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4 頁)
也都在上面坐過,這些一股腦兒出現在我生命裡的女孩子,到底最終會成為我的什麼人?
無情滿不在乎地走過來,胳膊一甩,揹包“噗通”一聲落在書桌上。
穿窗而入的陽光,在那隻米老鼠掛件上閃了閃,讓我意識到,那不是大街上十塊錢一件的廉價飾品,而是另外一種詭異的暗器。
我皺了皺眉:“無情小姐,我誠心留你吃飯,千萬不要——”
“不告而別?對不對?放心放心!”她大笑起來,露出兩排參差不齊的白牙,“單單為了喝一碗千里飄香的蘑菇湯,我也得留下來。”
她的手伸進揹包裡,摸索出一隻黑色的衛星電話,飛快地撥了一個號碼,等到對方來接,立刻吼叫起來:“哥,是我,無情……”
我退出書房,給無情留下與唐槍電話溝通的機會。
一陣睏倦襲來,我張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恰好被從廚房探出頭來的方星看在眼裡。
“沈先生,原諒我又一次做了不速之客。其實前幾次我就發現那個女孩子在向小樓裡窺探,這次尾隨而來,替你看家護院,希望不會招致你的反感?”她手裡握著一把帶著露水的香菜,表情坦蕩之極。
直覺上,她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但我不想說破,讓大家難堪。
我在廚房裡衝了四杯咖啡,分給關伯和方星,想了想,又替無情那杯多加了一勺紅糖。她那麼瘦削的女孩子,多補充些熱量豐富的紅糖,百利而無一害。
這個動作,又落在方星眼裡,等我回頭時,看見她正翹著嘴角無聲地笑著。
“她是我朋友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我覺得有必要解釋什麼。
方星臉頰上現出兩個又大又深的酒窩,睫毛撲扇了一下,搖頭笑著:“不必解釋了,不過——”她的聲音壓低下來,“要不要我去探聽一下她的電話內容?沈先生,幾百年來,蜀中唐門似乎沒出過一個大發善心的好人,多提防點好。你是正人君子,不方便做這些,我就不同了,本來就是惡名昭彰的樑上君子。”
我稍微猶豫了一下,她已經閃了出去,無聲地上樓,大概是要用“珍珠倒捲簾”之類的武功從窗子裡倒掛下來,偷聽無情的談話。
“小哥,看看方小姐,時時處處都為你著想,真是沒話說。這麼賢淑體貼的女孩子,越來越鳳毛麟角咯……”關伯又一次發出感嘆,總而言之,方星在他眼裡,百分之百完美,即使是這種有傷大雅的“竊聽”行動,也成了優點的一部分。
三分鐘後,方星又無聲地退了回來,不等我問,已經失望地搖頭:“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秘密,不過是小女孩向哥哥撒嬌而已。”
“哥哥”兩個字,語帶雙關,她臉上的笑容說明了一切。
方星端起放著草王菇的盤子,走到水槽前沖洗,當她轉過臉時,我的第六感又一次告訴自己:“她心裡必定藏著什麼沉甸甸的秘密,每一個笑容都那麼短促,彷彿是為了配合說話而故意裝扮出來的?”
可以肯定,她對關伯的迎合舉動,頗有深意。
這一點,關伯或許可以理解為——“愛屋及烏,因為愛上我而連帶喜歡這個家、喜歡每一個人。”
我卻不肯一廂情願地這樣認為,那些一見鍾情的經典愛情例子到了今天只會出現在文藝作品裡,以她的名聲和經歷,幾乎沒有可能一下子跌入愛情的渦流裡不可自拔。
再度推開書房的門,無情正雙手支著下巴,對著窗子發怔,電話被胡亂地塞進揹包裡,仍舊有一截天線露在外面。
“無情小姐,咖啡來了。”我放下托盤,緩緩落座。
她轉過頭,眼角有哭過的痕跡:“哥哥說,別跟你開玩笑,不該動你的金子,口氣從來沒那麼兇過,都怪你誣陷我偷東西。”一邊說,兩串淚珠又撲簌簌地滾了出來。
我真是冤枉到了極點,本來是無辜的失主,反過來又要被她指責,但又沒法發火,只能取了紙巾遞到她手邊,柔聲勸慰:“是我錯怪你了,別哭別哭。”
唐槍寄來的石板畫惹出的麻煩還沒結束,無情的出現,又像是一場夜半風雨,不得不讓我分心。到了現在,只能一邊看一邊化解,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女孩子得寵的年代,全球都是如此,港島的風氣絕對不會例外。
無情臉上的風雨,來得快也去得快,兩張紙巾沒用完,已經破涕為笑:“哥哥說,為了將功折罪,要我把石板畫的來歷仔仔細細、一個字不落地講給你聽。還有,如果能拉你加入他的盜墓行動,就徹底原諒我,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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