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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屁科研會!烏合之眾罷了!”身旁一位胖乎乎的老者給下了定義。我扭過頭望去,這是一位有著犀利的眼神而且其中還閃爍著某種不可戰勝氣質的先生,頗有些老革命的味道。
他果然說得沒錯。“般若學會”正是近年來在全國掀起軒然大波的一個性質倍受爭議的學術社團,其領袖水銀的知名度早已遍及婦孺。他們利用後現代偽科技的形而上學觀專門麻痺誤導那些喝過墨水的人,並假借“開發人類潛能真相”這一課題充其門面,暗中勾結各種蠢蠢欲動的非法勢力,妄圖破壞我國社會的繁榮安定局面,而且活動範圍廣大,甚囂塵上,據說最近已取得國際科協有關方面的信任了。報紙半導體天天登天天播,沒想到今兒敢情會讓我碰上活的。
我聯想起數日前製造的縱火案假象,覺得心裡毛悚悚的。
男人說起話來就好比競選美國總統一樣地慷慨激昂,雖然臉上多了幾個麻坑但也毫不妨礙他那不小的演說才氣與魅力的發揮。這種誇張的面部表情大約也只有電影鏡頭裡才看得見,所以也就終顯火候不足而失之做作了。坐在這廝前下方的各位虔誠的學員們面前均整齊地放著書和筆記本。我看到有一個###歲樣子的小女孩正湊熱哄般地蹲在一個像她媽的女人旁邊邊吃些什麼零嘴邊亂翻著本子。這女人無動於衷廢寢忘食的專心表情令我對自己的教學能耐感到十分自卑,那會兒我甚至覺得和臺上這位男人的號召力相比我的那點兒本事簡直啥玩意兒不是。
我以為男人一定會為了讓學員們更加死心踏地相信他們的般若學理論而表演一些利用人類瞬間記憶轉換錯覺完成的障眼法有趣實驗,便繼續願意充當圍觀者。我十分在乎瞭解這些傢伙究竟是憑什麼本事糊弄住那麼多父老鄉親們的。就在這當兒,一些內容不自覺地已經隱約傳進了我豎起的耳朵裡。
這是一個並不很好笑的故事,大概是說他們的水銀主席在電腦裡發現了一條被稱為“鱷魚”的病毒。這種病毒危害極大,它的有效傳播幾乎可使全球系統造成癱瘓。這回禍害的發明者原先是一個基督徒,後來被恐怖分子控制了就變成了高階駭客,後來不曉得什麼原因又得了抑鬱症,叛變了基地組織並沒命地在人間實施變態報復手段。由於“鱷魚”病毒品行低劣而影響極壞,乃令水銀主席實在不忍人民身陷水深火熱於是震怒之下便幾乎滅了它,但破譯它的工作畢竟挺困難,其中的一部分被水銀主席利用方程原理3打散後,另一半便瓦解崩潰逃之夭夭了,而水銀主席還來不及整理……
客觀地講,那廝當時的講述的確能比我現在的複述生動精確一些,但我認為這個故事的水平本身並不高明。它遠不如四川人地攤上擺的那種十塊錢五盤的“散打”4磁帶聽來滋潤,國外隨便一本科幻小說中也能找到比它更吸引人的故事。我只得再次恢復了目空一切的本我狀態。
然而,呼聲依舊四起,口號依舊四起,犯傻的學員們依舊狂熱無窮。
廢話完了,男人大約也說渴了,便跑去一邊取礦泉水吃。這廝的吃法挺新鮮,只倒了一小些在瓶蓋裡,還要作三飲而盡,真他奶奶的絕了!只是觀他行走,我才洞見了這廝原來是個瘸子。
之後的舉動更加令人噴飯,瘸子說水銀主席發了一道“檔案”,我便大懷好奇地跟幾個圍觀的人一塊兒湊近去看。這群學員們似乎漠視我等的存在,頭也不回就這麼逐次將之領取一空。
我的正前方站著一個穿紫色上衣的老太,從背後看顯得一副精明能幹的樣子。趁人尚亂,我極快地乜了一眼她手頭的那份“檔案”。說實話弄得還蠻不錯、蠻正規的。除了標題沒敢使用紅色之外,一切都很上路,甚至連檔號和印章都齊。我樂壞了。
瘸子越往後說越牛逼越不要臉,凡是新聞聯播中政府部門不予提倡的資本主義殘餘他全拿來當教材使。
不少圍觀者看不下去了,有些人甚至望了一眼就沒再多望。這年頭像我這號熱愛觀察生活的人士也的確罕見了。到底掙銀子比看熱鬧更重要,但我覺得這也算件好事,掙銀子總比聽信這破罐子讒言強出很多。
“唉,有這些狗日的敗類,社會還得好麼?”一個痛心疾首的聲音從我背後撼來。
我回頭一看,正是先前那位與我搭訕的長得跟個飽經風霜的布林什維克似的的胖老革命同志,他現在這幅表情正義得讓人幾乎不敢睜眼看他。
我也情不自禁地和了他一句:“全是騙人的。”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講話,傷德呀!”突然,剛才遭我窺視的紫衣老太猝不及防地正顏出現在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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