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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柏林表決透過,5 月間在倫敦得到了批准。
逐漸引起從世界主義轉變到民族主義的是戰爭。受到各方面攻擊的法國
人,首先從自己的思想上倒退了。他們蔑視那些仍然處於“奴隸”地位的外
國人,而以自己是一個“偉大的民族”,而自高自大起來。共和國在轉向對
外征服的時候,利用這種感情來激發自豪感和自利心;然而,這種感情同時
也就開始背離革命的理想主義,從而失去了它的純潔性。波拿巴從一開始就
喜歡這種大大有利於他準備執掌政權的演變。與此同時,英國由於對法國作
戰,最後也染上了民族狂熱症。起初,仍留在輝格黨內的人士在福克斯的領
導下附和了民眾各階級的情緒,認為戰爭只是皮特和託利黨的事。但是當法
國準備入侵愛爾蘭,並且去征服埃及的時候,情緒就開始轉變了。對瑞士的
入侵改變了科爾裡奇的態度,他在《法蘭西詠歌》中斥責背信棄義與不敬神
奉教的敵人是輕浮與殘酷的民族。從這時起,皮特就能要求全國作出努力
了,但在公眾情緒改變以前,他慎重地還沒有這樣做。
同時,法國在荷蘭、西沙爾平共和國①和瑞士根除了舊制度,從而實現
了領土統一和國家統一;這就促進了這些地方民族情緒的覺醒和發展。法國
的干預特別有利於義大利,那裡的民族統一派比通常人們所想像的要多得
多,他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存在。但是,法國迫於戰爭的需要,把這些國度
當做前哨陣地來對待,而它們由於擔負了供應法國軍需的重擔,不久就體會
到獨立的價值。於是,羅伯斯庇爾曾預見到的一種致命的逆轉局面出現了:
法國引起了這些國家的仇視。1799 年當俄國人和奧國人侵入義大利的時候,
他們被當做解放者而受到了歡迎。這種危險還不太大,因為德意志還沒有受
到影響。雖然文學藝術的蓬勃發展,以及浪漫主義所激起的“回到過去”的
思潮,都在知識界大大激發了民族情感,但這種民族情感還沒有采取政治的
形式。同政治上已經組織起來的民族,及這些民族之間的野蠻廝殺相對照,
德意志是個“文化之邦”;德意志人甚至從自己弱點中找出優越性和神聖使
命。這種傲慢的自甘落後態度在法國入侵以後就不復存在了。
同時,針對法國革命的民族概念,德意志已經提出自己的民族概念,法
國人認為,民族實際上建立在契約的基礎上;雖然並不忽視決定個人選擇的
自然條件和歷史條件,但是民族是在個人自願加入的“結盟”公約的基礎上
建立起來的。相反地,赫德爾和他以後的浪漫主義運動,都把民族視為一個
有生命的存在,象其他的生物一樣,也是從生命力(即“民族精神”)的無
意識的活動中產生的。風俗習慣、生活方式、語言、民歌以及藝術,無非都
是這種“民族精神”的表現。我們再次發現,德意志處在歐洲發展轉化的中
心。它將成為反對革命法國的集結地,這不僅因為它作為一個民族出現,而
且還因為它提出了一種不同的民族概念——民族是一種集體存在;在這種集
體存在中,個人喪失了全部自主權,而自由,則象神秘主義所認為的那樣,
存在於愉快的逆來順受之中;這種集體存在否認理性主義的普遍性的文明,
並且賦予自己的需要和激情以神聖的價值。
大約在同一時期,日本也出現了同樣的發展。在那裡,漢學學者早就賦
予他們的講學以批判的理性主義的調子;他們爭論天皇的祖先是否是太陽,
他們宣稱:天神並不承認人與人之間的差別。但是十八世紀中葉以來,在賀
茂真淵和他的門徒本居宣長(死於1801 年)的領導下,日本重現了一種神
秘主義和感傷主義的思潮,這種思潮在尊崇佛教和它的戒律的同時,重新樹
立起神道和這個民族過去的威望。這個運動的政治影響非常深遠。按照這些
革新者的意見,天皇又成為天神之子,幕府將軍成為篡權者,日本人成為注
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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