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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停止過訴諸民族感情,以致共和派已經習慣於把革命與征服自然疆界看成
一回事,從而就以完成了君主政體的事業而自豪。軍隊是不會贊成把他們徵
服的地方又丟掉的;如果軍隊以新的勝利贏得了和平,那麼政府怎麼可能會
比它的前任要求更低的和平條件呢?
督政府已經聽任波拿巴超出自然疆界建立了西沙爾平共和國,從而開創
了一個危險的先例。後來督政府效法波拿巴又在羅馬和那不勒斯①建立了共
和國;督政府還久據皮埃蒙特,為了控制阿爾卑斯隘口,它在伐累州也建立
了共和國;在荷蘭和瑞士它發號施令,主宰一切。但是人們還可以說,這樣
一種政策只是為了戰爭的需要。就是和約簽訂了,法國肯定不會對毗連“自
然疆界”各地發生的情況坐視不理。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法國必須在那些毗鄰
的國家駐紮軍隊:它完全可以滿足於同其它強國一起保證這些國家的獨立。
在這方面,公眾輿論無疑是會支援政府的。經受過許多的虛妄的經歷之後,
象吉倫特派那樣對外宣傳革命的熱情變得淡薄了;沒有人會因為波拿巴沒有
重建羅馬共和國或帕爾瑟諾佩共和國而要責備他。
只要法國超越它的自然疆界,就不可能有持久的和平;但是如果法國不
超越的話,大陸列強會不會因此而讓它保有自然疆界呢?有人否認這一點,
但卻提不出令人信服的理由。普魯士想的只是在德意志其他各地得到法國所
答應給的補償;俄國參戰也不是為了奪回來因河左岸;最難對付的是奧國,
但是隻要給它一些領土補償,特別是如果法國放棄義大利的話,奧國也會安
靜下來。剩下還有英國。皮特多次宣稱,在英國的安全得不到保障的情況下,
他拒絕談判,並且說,只要法國佔領著尼德蘭,英國就不可能得到安全保障。
他進一步申明,至少必須從法國手中奪回來因河左岸的大部分地方;後來,
格倫維爾在1795 年又補充說,並且要把這個地方同在奧國手中的比利時重
新合併起來。但是說他們只關心英國安全,這是不真實的;他們還想從法國
手中奪去薩伏依。然而,不容爭辯的是,英國外交政策的重點之一始終是不
讓法國控制尼德蘭。而現在不得不重新奪回尼德蘭,而如果沒有大陸盟國的
幫助,英國就不能成功地實現這一計劃。法國若同大陸列強達成協議,那麼
這就會是一場消耗戰,那時英國的經濟情況可能會使它安於現狀,特別是如
果沒有其它國家與它爭奪海洋和殖民地的話。1797 年的危機曾迫使皮特提出
這樣的和解建議。1799 年,所有的跡象都表明又會出現同樣的局面。可是危
險恰恰在於法國認為,英國的困難沒有別的原因,而只是由於法國為了對抗
它的封鎖而採取的封鎖造成的。在這種情況下,也可能引起法國把封鎖擴充套件
到整個歐洲,用增加壓力的手段來與英國爭奪海洋統治權。那麼,大陸上的
戰爭就會再次爆發,並會真正變成一場“沒完沒了的戰爭”,但是戰爭的起
因並不是因為法國到達了它的“自然疆界”,而是因為超越了這些疆界。
即使在法國明智佔了上風,那也並不意味著,十分敵視弒君的共和國的
歐洲,將永遠放棄收復法國所有的或部分的廣大征服地的想法。但是不能這
樣來看這個問題。1799 年同任何時期一樣,對於一個政治家來說,問題都不
在於如何截斷歷史的程序。問題僅僅在於知道,法國在保住它所謂的自然疆
界的同時,是否可能獲得十年、二十年的和平;同時,法國是否可能有一個
喘息的機會,以便準備比以往更加有力地保衛這些疆界。毫無疑問,回答是
肯定的。但是督政府的共和派能否抓住這樣的機會?對於這個問題的回答決
不是肯定的。但是到了1799 年末,決定權不再屬於他們了。他們自己心甘
情願把決定權交到了一個人物的手裡。
第三章 拿破崙·波拿巴登臺
法國革命轉向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