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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和自豪的
法國人民還沒有開始意識到他正在濫用權力,也沒有意識到他要做的事都是
違反他們自己的利益的。但是他們不希望他們的領袖成為皇帝,更不希望他
創造一個新的貴族,但此時波拿巴的內心裡已經同共和國以及平等的觀念決
裂了。他們對自然疆界的獲得很高興,並且絲豪不希望超越這些邊界,但此
時他們的主人卻已經這樣做了,這就使得戰爭成為不可避免的了。法國人民
仍然把他視為民族英雄,但正是在這一時刻他已經不再是這樣一個人了。
第三編 提爾西特條約前
帝國的對外征服
(1802—1807 年)①
波拿巴的同時代人以及早期論述他的史學家,都用所謂拿破崙的“野
心”來解釋帝國的對外征服和帝國本身。當然不是說有野心就可以為所欲
為,還要有機會,他的野心抓住了這些機會,而如果明智佔了上風並考慮民
族利益,他本應放過這些機會。後來的一些史學家認為,這樣用“野心”解
釋似乎過於簡單化。這些史學家中的一派只願意把波拿巴看做是法國自然疆
界的捍衛者:共和派使他出來任第一執政,繼而又讓他當皇帝,目的就是為
了要他替他們保住自然疆界,這項不可能實現的任務是法國大革命遺留下來
的不幸的遺產,這迫使他去征服歐洲,並且終於毀滅了他。這一派史學家認
為他是大革命的戰士,他所做的一切無非為了自衛而反抗歐洲舊制度下的帝
王;從某種意義上看,這些史學家不過是照搬“老兵”們的偶像崇拜所形成
的、後來拿破崙本人又在聖赫勒拿島上散佈的神話傳說。另一派史學家不願
貶低個人在歷史演變過程中的作用,反對把拿破崙僅僅看成是命運的工具,
他們堅持要從他本身找出他的政策的原動力,他們認為可以從貫穿他的政策
的宏圖壯志中找到這種原動力。在一些人看來,這種宏圖壯志就是要奪取英
國的海上霸權,這樣看來,波拿巴的歷史,至少從亞眠和約破毀以來的歷史,
只不過是路易十四發端的對英鬥爭的最高潮,因此是與舊法國的傳統一脈相
承的。在另一些人看來,招致他墜入深淵的是逞雄東方的幻景。還有一些人
認為,他與其說是個法國的人物,不如說是個歐洲的人物,因為他想首先恢
復加洛林帝國①,然後重建羅馬帝國——西方的和基督教的文明的一統天
下。來說,米雷的話是正確的:只有年事漸高,或可使拿破崙性情變得沉著
起來,對外征服或能中止。然而上述其他各家的論點仍各有其價值:拿破崙
戰爭確是英法爭奪海上和世界霸權的最後階段;各大強國無疑都希望一旦時
機許可就奪回法國所征服的地方。從1806 年起拿破崙即想把歐洲大陸組成
一體,這種趨勢是很明顯的;我們甚至可以同意,如果聽任拿破崙為所欲為,
他也會非常樂於保持和平。最後,歐洲與拿破崙為敵也可用貴族對革命的法
國和對這個暴發戶的深仇大恨來解釋,而令人詫異的是:上述史學家中竟無
一人主張這一論點。逞雄東方的幻景的作用似乎是最無足輕重的論點。
晚近又討論這一問題的有多伊奇著:《拿破崙帝國主義的起源》(美國,
坎布里奇,1938 年),但未提出任何創見;還有在勒努萬主編的《國際關係
史》第四卷,《法國革命與拿破崙帝國》(巴黎,1954 年)一書中,著者菲
吉埃主張“民族仇恨”之說,並強調舊歐洲反對拿破崙的鬥爭具有“深刻的”
社會性質。
在上述各種解釋中,每一種都包含一部分真理,但都是以偏概全。那些
捧波拿巴上臺的人確實想要保住自然疆界,而為了捍衛自然疆界就可能試圖
越過這些疆界;但是,如果認為這就是唯一的,或最可靠的保衛自然疆界的
辦法,並且認為他在擴大征服時一心想的只是民族利益,那也是不確切的。
英國確實是與他周旋到底的頑敵,並且一打垮了他,就斷然地戰勝了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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