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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道。儘管年紀大,他的精力卻讓所有的人吃驚。他曾經講,最好的政治
家是“能把別人坐垮”的人。他懂得政治鬥爭的策略,他與聯邦議院打了14
年的交道,幾乎每次總能實現他的願望。政治是他的提神劑。他總是耐心地
坐在那裡,等著睏倦不堪的反對者一個又一個的接受他的觀點。
1958 年9 月14 日,阿登納到戴高樂家鄉科隆貝會晤了這位號稱法蘭西
民族驕做的獨立鬥士。自此,兩位偉人彼此欽佩,結成終生友誼。戴高樂有
帝王般的傲慢,不屑於同政敵們在政治的角鬥場上交手。阿登納則不然,他
喜歡短兵相接的個人政治搏鬥。或許是時勢造英雄,作為一個被佔領國的領
導人,阿登納的實權受到了盟國的嚴格限制,同時,他在國內的政策也受到
強大的反對黨社會民主黨的挑戰,社會民主黨的領導人庫特·舒馬赫幾乎在
一切問題上反對阿登納的立場。形勢決定了阿登納在同盟國和政府內部的對
手打交道時,都必須大大依靠他的常識和他頑強的、鋼鐵般的耐心。他必須
時時準備為自己的觀點辯駁,時時準備反擊對手。他不得不全力以赴作政治
角逐。
像眾多偉人一樣,阿登納把政治作為一種藝術,在政治風雲變幻中,他
總能在適當的時候避開不利處境,變被動為主動。他總是進退有度。“度”
的把握來自於他對敵方和己方情勢的周密審視,也來自於他多年從政的豐富
閱歷。他的政治生涯長達57 年。早在二戰以前,他就已經是人所共知的,德
高望重的“科隆之王”,自1917 年起,直至1933 年希特勒把他趕下臺,他
一直擔任科隆市長。在宦海沉浮中阿登納積累了豐富的經驗。
漫長的政治生涯也使阿登納諳熟以勢壓人的策略。在他任職期間,許多
人在背後議論他獨斷專行、冷酷無情,他絲毫不在意,甚至否認這一點。但
無可否認的是,他的大多數政策都是他獨自作決定的,他頂多參考一下別人
的意見。阿登納的政治藝術中還有一個絕招:即善於在緊張氣氛中注入幽默
機智的調劑。1959 年赫魯曉夫又一次挑起柏林事端。值此東西關係驟然緊張
時,美國國務卿社勒斯又患肺癌不幸去世。杜勒斯是阿登納摯友,阿登納前
去美國參加杜勒斯葬札。艾森豪威爾總統在白宮為前來參加葬禮的外國貴賓
舉行了招待會。會上,阿登納看見當時作為美國副總統的尼克松正與蘇聯外
長葛羅米柯站在一起,便走了過去。葛羅米柯是剛從日內瓦飛來的,當時日
內瓦會議關於德國和柏林問題的討論已陷入僵局。尼克松為使空氣輕鬆些,
說很多人都認為自己和葛羅米柯外長外貌相似。阿登納聽罷,凝神看了看他
們兩人,然後莞爾一笑,道:“的確如此。不過,這倒使我有了一個打破日
內瓦僵局的主意:尼克松你搭上飛機飛回日內瓦,讓葛羅米柯留在這裡當副
總統。這樣一來,我敢肯定日內瓦會議會迅速取得進展。”談笑聲中,微笑
爬上了阿登納那原本崩緊的面孔。
這就是阿登納,戰後聯邦德國的奠基人。他身高六英尺二英寸,身材魁
梧,精力充沛。人們很難從他那銳角形的獅身人面像似的面孔中看到他的內
心世界。只能感受到他目標明確、意志堅強,還有他超人的耐心——一旦目
標選定決不半途而廢。他看起來目空一切,獨斷專行,自以為一貫正確,無
懈可擊;他從不暴露自己的任何弱點,從不給人以可乘之機,也從不需要別
人給自己鞭策和勸告;他懂得與人交往的藝術和掌權的技巧,從不輕信他人,
但卻知人善任;他喜歡簡單明瞭,好作即興演說,討厭重複,卻從不厭倦反
復談論政治原則。像他的朋友丘吉爾和戴高樂一樣,他熱衷權力,並以一種
幾乎不容爭辯的地位充分地運用權力;也像丘吉爾和戴高樂一樣,他從未想
過自己會離開權力頂峰。他的對手們稱他為“狡猾的狐狸”,他們每每試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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