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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疑了一下:“那麼……魯一刀呢?”
“魯一刀……”老王皺著眉,和那老頭兒面面相覷。
李澳中提示他:“是個殺豬賣肉的。”
“哦。知道知道。”老王恍然大悟,“這人早年在神農鎮大名鼎鼎,殺豬絕不用兩刀,一刀從脖子捅進去,豬血放的又快又幹淨。魯一刀最拿手的是賣肉,你要幾斤一刀下去便是幾斤,半個秤星都不差。我記得很清楚,七八……十來年前有一次魯一刀在賣肉,有個買肉的想為難他,要一斤三兩瘦肉、兩斤六兩肥肉,魯一刀隨手一刀把肉肩上的肥瘦肉劈開,又一刀,兩塊肉落下。扔到他籃子裡,那人不信,拿秤一稱,兩塊肉,一斤三兩、兩斤六兩,一錢不差!”
“真有這個人?”李澳中瞪大了眼睛,“他現在人呢?”
“他……”老王望望那個老頭兒,吸了口氣,“起碼七八年沒見過他了。估計死了吧!”
李澳中不說話了,心裡的震驚無以復加,現在他可以確定一件事了:這本筆記上寫的不是小說。他忽然有些煩躁,按白長華在筆記的最後一頁記述,他去找新筆記本,那就是說應該還有另外一本筆記?它在哪裡呢?如果還在於富貴的保險櫃裡可就有些麻煩……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這本筆記這麼感興趣。是因為於富貴的身份,還是因為筆記所記載的可怕的歷史?
2
香城大酒店總經理馮世貴這些日子過得精確無比,完全是一種射擊運動。三點一線:派出所、鎮政府、縣政府。以前烏明清最喜歡見的人就是他,現在一見他躲都來不及。誰敢為一個外地人得罪於渤海!準確地說是於渤海的堂兄於富貴,這個一手開闢現代神農鎮的人。
鎮政府和烏明清的處境雷同,鎮長賈和生一開始向於渤海交涉過幾次,於渤海死不承認,一見賈和生就嬉皮笑臉:“呦,抓賊的來了。”一把揪住他連連質問,“你看我像賊不像?你看我像賊不像?賊眉鼠眼還是賊頭賊腦?”如是者三次,馮世貴再來求,賈和生死也不去了。
這段時間李澳中一直呆在縣城的家裡照顧明天,康蘭拿到了流水花園的鑰匙整個人都不同了,一旦化裝完畢,就興致勃勃地提著鑰匙走街串巷四處兜售。那套房子價值十五六萬,太有魅力了。這時候,馮世貴有打來了電話。康蘭接過一聽,摔在茶几上。
“李所長嗎?我是世貴呀!我們董事長白思茵小姐來神農鎮了,想見見你,當面向你道謝。怎麼,賞個光吧?”
“我正忙著,在家裡照顧兒子。你那批機器弄回來了?”
“唉,一言難盡。你的破案過程我已經向董事長彙報過了,她非常欣賞,一定要見你。李所長,賞個光吧,讓本人做個小東。這些日子我交了黴運,諸事不順,你就給個面子讓我成功一次吧!”
李澳中放下電話,瞅了康蘭一眼。康蘭迴轉了身,沒答理他。
回到派出所李澳中才知道,這位白思茵董事長要見的不只他一個人,烏明清、賈和生,還有鎮黨委書記劉恩銘都在其列。地點是香城大酒店頂樓餐廳。站在樓頂的黃昏裡,一切都變得遙遠而寧靜,南部的平原烏沉沉地像一隻巨大的漏斗向下斜去,北部的山嶺似乎也矮了,峰嶺與山脈被稀釋成一紙模糊不清的水墨。
警察職責(3)
這位曾在許多傳聞中出現過的白思茵董事長挺年輕,似乎只有二十三四歲,瓜子臉,大眼睛,長髮披肩,一副純情少女的模樣。但李澳中第一眼就感覺到了她的成熟與沉穩,這個人絕不是個只知道從老爸手裡接遺產的嬌嬌女,只看馮世貴這個堂哥在她面前誠惶誠恐、小心翼翼的樣子,這種權威絕不是能夠靠別人能給自己樹立的。
烏明清的反應很奇怪,看看白思茵,又瞅瞅李澳中,神情中似乎隱藏著一絲困惑。白思茵的直覺非常敏銳,迅速捕捉到了烏明清的情緒:“烏所長似乎對我覺得很新奇呢!”
“不是不是!”烏明清連忙擺手,“我只是覺得白小姐和我們李所長似乎有某種共同點,但我說不清楚。”
“是嗎?”白思茵流光溢彩地瞟了李澳中一眼,咯咯地笑了,“可能是您和李所長以及我都是想做大事的人,故此能感覺出一點共同。至於鎮長和書記大人,已經是大權在握,所以不大關注我們這些小民吧!”
“哪裡!哪裡!”三個男人一起搖頭。
夜幕已經罩下來,滿天的星辰壓在頭頂。餐廳裡燈光明亮,把夜色逼退在玻璃幕牆之後。白思茵風情萬種,在幾個男人之間穿梭,揮灑自如,把神農鎮三個實權派人物的情緒牢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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