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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冤枉。”小馬說,“一個勁兒問我他到底犯了什麼事兒,我也不清楚,看來他自己清楚的很,鬧過一通就不言語了,老老實實在二號房裡呆了一夜。”
“事情緊迫,咱們這也不合法律。” 李澳中說,“把他帶到我辦公室去吧!”
老盧頭有五十多歲,身材瘦小,眉眼靈活,看樣子年輕時也不是什麼安份人物,只是老了才不得不老實下來,縮著脖子蹲在地上一聲不吭。
“來吧,坐到椅子上去。”李澳中指了指桌子對面的座椅。
“姓名?”
“盧宗佑。”
“年齡?”
“五十五。”
“籍貫?”
“本鎮的。”
“知道為啥進來嗎?”
“不知道。”
看來這老頭昨晚確實想清楚了——想清楚答辯詞了,對答如流。李澳中拿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好了!好了!盧宗佑,你也別說了,我也不問了,於渤海收了馮世貴的錢,早把機器還給人家了,順便把你賣給了馮世貴。”
老盧頭立時面色如土,在椅子上抖個不停。李澳中滿面嚴肅:“你也別怕,你是白老董事長的恩人,他也不想讓白老頭難堪,所以託我把事情問清楚,給你一萬塊錢讓你離開神農鎮找個地方養老去。”
“這是錢。” 李澳中從牛皮袋裡抽出鈔票扔在他面前。“點一點。要是交代了你拿起來就可以走人了。不說,錢我還給馮世貴,待會兒就把你送到縣公安局去。”
老盧頭的眼皮像風裡的枯枝一樣抖個不停,緊緊盯著厚厚一沓錢,卻遲遲不伸手去拿。“快點兒。”李澳中不耐煩的催促。“這是馮世貴的爛事兒,我不想浪費時間,不要就算了。我可以告訴你,就算你不說,憑你留在庫房麵粉地上的腳印我也可以把你送進大牢。”
“這…這錢…真是馮世貴給我的?”老盧頭問。
“確切的說是白思茵給你的。不要我可走了。”
“要!要!”老盧頭神情激動,敏捷得像頭豹子,抓起鈔票飛快地點了點,塞進了衣兜。
“說吧?”李澳中拉長了語調提醒他。老盧頭平靜了一下,一手捂著口袋,一五一十地交代起來。小馬記錄之後讓他看了看蓋上手印。
“好了,你可以走了。”李澳中說,“記著把錢存到銀行裡,別帶在身上。另外……找個別人找不到你的地方去,安安生生養老。”老盧頭一迭聲的答應著,急急忙忙地走了。
李澳中拿過筆錄,仔細看了看,於渤海的大名赫然其上。這下子就套牢了他。李澳中吩咐小馬:“這是於渤海的手機號,你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李澳中要見他,讓他立刻到派出所。”
小馬撥通電話,對答了幾句,捂住電話告訴李澳中:“他說他在北海道。”
“不管在什麼地方,哪怕是在他媽肚子裡,讓他中午十二點以前到派出所!告訴他,他只有兩個小時了。”
小馬放下話筒:“他說他坐火箭趕回來。李頭,你真厲害,一聽是你,這於渤海連個屁也不敢放。”
“他只是摸不清虛實罷了。”李澳中嘆了口氣,想起刑警隊時的歲月。若不是那時的聲名鎮著,別說是我,賈和生也無法讓他這麼聽話。忽然間一股靈光點醒了他,就像黑夜裡不知名的角落一個閃光,猛地喚醒了他的記憶,老盧頭…… 五六十歲!本鎮人!踏破鐵鞋無覓處!
警察職責(6)
“老盧頭呢?”
“剛走。”
李澳中立刻衝了出去,前門冷冷清清,腳下的神農鎮棋盤似的呈現在眼前,依著微微起伏的地勢綿延而去。鎮裡的聲響隱隱傳來。李澳中騎上摩托車衝下山坡,在神農鎮的大街小巷轉了三四圈,無盡的面孔在身邊掠過,售假攤販的叫賣充斥了雙耳,只是這衰朽不堪的老頭就像蒸發了一樣,消失得徹徹底底。李澳中掉頭駛向香城大酒店,問馮世貴,沒見。有一個員工說,十分鐘前老盧頭從後門溜進了庫房大院,提了一包衣物出來。
“他去哪兒了?”
“不知道。”
“他在哪兒住?”
“庫房大院。”
李澳中頓時感覺到了一種塌陷。以前李澳中絲毫沒有意識到那本筆記在他心中竟然佔據了這麼重要的位置,等到它的謎底來而又去,他才明白,它的分量遠遠超過了自己目前從事的職業。它代表了一個讓人心碎的慘劇和一段歷史的空白,也許這段空白裡有著他仍然不懂得去期望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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