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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樓梯也要扶在旁邊的扶手才能上去,老人般的慢動作,直到後邊有同班同學的催促,她們才加快些步伐,一抬腿,一陣辛辣從腳底神經末梢傳上大腿,痛苦就不言而喻了。
年默臉色慘白,簡直不用化妝都可以去演貞子了,她蹣跚地回到位置,不停揉著自己眉宇處,手真是提不起氣力,時不時手臂又滑下去,眼皮也一直在打架。
蘇槿城臉色一凜,她是存心要氣死他麼,剛才她一個勁的猛衝,倒把他嚇得魂飛魄散的,她以前可就是醫務室的常客,經過如此沒有問題才是怪事。
“不能衝就不要衝,逞什麼能。”蘇槿城語氣雖然是苛責,卻氤氳滿滿的關心和擔憂。
她張張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喉嚨辣得厲害,有塊異物上下滑動堵住了口腔,搖搖頭,又示意他認真聽好化學課。
一節課也就是這麼荒廢了,什麼葡萄糖氨基酸的,她全都聽不下去,腦袋也是一團漿糊,空空的。
開始迅疾,結束迅疾
年默喜歡在無人時喚蘇槿城為桃子,讓蘇槿城喚自己為阿狸,這是她在看到投之以李,報之以桃時胡謅出來的愛稱。誰知時隔一年青島畫家徐瀚畫出了桃子和阿狸這對幸福小情侶的故事。這部書一出來曾讓她唏噓一陣子,竟如此湊巧。
或是她當時候起暱稱的時候還真是起錯了,這對暱稱並不是幸福的標誌,讓他們之後不是桃便是狸。
不是逃便是離。
週末或是放假,他們也會與其他情侶一樣出來約會,選擇的路線是鮮少有人去的。
他們游泳了兩個小時,就在附近的地下鐵喝奶茶,當時的絲襪奶茶和招牌奶茶很風靡,現在已經是屢見不鮮了。三塊錢就可以買到特大杯,喝得保證盡興。
約會走的是陳舊斑駁的水電站的橋上,只有在那裡才不會被老師發現。其實在那裡約會也是有好處的,他們可以聽機械轉動的轟鳴聲,水撲向堤壩的聲音,以及彼此一深一淺的呼吸聲,仿若世界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他們並肩坐在有些生鏽簡陋的鐵造椅子上,說著不為人知的綿綿情話。
恰恰因為他們剛好在一起她才會去靜心珍惜,在年少初萌的情愫,更懂得如何去擁抱這個偶然又美好的時光,如風如花香的時光。
年少的愛情很單純,無關利益,無關現實,編織在一個如童話裡王子公主的夢。一旦沾染塵世,一觸即潰。
她想,是不是一切都有預兆,她從來不信鬼神,在那一刻又信了。
那天,陰沉沉的,時不時刮來幾陣涼風。
她見到蘇槿城留下來的紙條,微微一笑。按照約定的時間,她心懷甜蜜地來到與蘇槿城相約的地點,那個挺拔修長的身影她一眼就能認出,她踮起腳尖竄到他身邊,大喊一聲:“嘿。”
他轉過頭,臉色還是驚魂未定。
下一秒,她簡直不敢相信,他說出讓她心裡皸裂的話。
“年默,我們還是算了吧。”
“為什麼?”
“我不愛你了。”語氣凜冽,不帶情感。他偏過頭,不想讓她看到自己表裡不一的神情。
青春的愛情,易合也易離,她平心靜氣地說:“好。”
沒有肥皂劇裡的痛哭流涕,一蹶不振,非他不可,非他不嫁,就這麼簡單,好聚好散。僅僅一個好字,足以聊表她隱匿再深的苦痛,也許她就是這樣,在現在這個時候還固守自己的自尊。
八年後,她才明白,當時自己面無表情無所眷戀之色並非是為了自尊,而是有一種感情叫做死水微漾,波濤暗湧。
蘇槿城對此結果的反應應該是滿意的,心裡卻翻天覆雨,風雲變幻。他扭頭就走,一步,兩步,被一隻手抓住了,他以為年默不肯死心,打著腹稿讓她敗退,誰知。
“蘇槿城,既然你已經決定捨棄我了,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我不會回頭了。”
他還是毫不猶豫,揚長而去。
她站在原地,如同冰凍的雕塑。
雨下了,很大很大,把她淋得衣服緊貼身體也毫不知覺。
茫茫人海,總會遇見一個喜歡的,喜歡一個人是年少無法避免的事,志不同道不合,必然會分開,彼此成全。做不到祝福沒關係,只需要轉身離開即可。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
安得與君相決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離開
第二天早晨,當蘇槿城走進教室時,餘年默就已坐在座位上寫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