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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問起這些?”
“當然是期望你揚眉吐氣!那還用問嗎?”
“承情之至!”洪鈞抱拳說道:“感何可言?”
“我也不要你見情。我只是— ”她沒有再說下去,望著窗外的茫茫大海,若有所思。
她想,他也在想。只恨自己不是大員的子弟,否則便可以參加順天鄉試;又恨自己家貧,不然在京裡花上一筆銀子,捐個監生,亦就取得在北闈應試的資格。
“三爺,”藹如打斷他的思路,“假如說,今年秋天能讓你去考,你有幾分中舉的把握?”
“這就很難說了。筆下當然是要緊的,不然就不用讀書了。不過運氣也很有關係。俗語說:”文章不要中天下,只要中試官‘,哪怕你文名滿天下,遇見二百五的’房官‘,根本就不’薦‘,哪裡去中去?“
“你的運氣一定不會壞,我是說你的筆下。”
“那,”洪鈞不敢說滿話,“總有五六分把握。”
“這樣說起來,還得要用功。”
“是啊!‘業精於勤荒於嬉’。不過用功第一要心靜,靜不下心來,徒勞無功。”
“三爺,”藹如很注意地問:“你有什麼事靜不下心來?”
這該怎麼說呢?莫非說家累太重?洪鈞只好報以苦笑了。
藹如見此光景,想起他所談過的家世,約略也能猜到他的難言之隱是什麼?凝神想了一會兒,心中有了計較;但此時不便明言,只說:“我們吃飯吧。”
吃完午飯,還不到一點半鐘。過了立夏的天氣,白晝一日長似一日。洪鈞打算回去睡個午覺再來,卻又有些不忍說要走的話。藹如的眼睛很厲害,一眼就從他臉上看到心裡,自然要問。
“可是衙門裡有公事?”
“公事倒沒有。”洪鈞老實答說:“我有打中覺的習慣,昨天睡得又晚,真有點困了。”
“那又何必回去?難道這裡就不能打中覺?”
說著,她端起洪鈞的茶起身往裡走;他便跟在後面,一直跟進她的臥房,站定了腳,先四面看一看。
藹如的臥房並不華麗,與一般娟家紅姑娘的香巢,迎然有別。最顯眼的是一架書,其次是床前的帳簷,一幅白綾,萬點墨梅,尋常閨閣都無此雅緻。再細看時,越發驚訝,這幅墨梅署款“雪琴”,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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