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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無法看見裡面,窗簾都緊緊地拉上了——連二樓的都拉上了。整棟房子看上去緊閉著。門上有三扇小窗,呈對角線排列,但都是不透明的波紋彩色玻璃。
福特跪下來,檢查門框的兩邊門鎖。“沒有破門而入的跡象。”
“我們怎麼辦?”
“給警察打個匿名電話,”他說,“然後在一旁觀察。”
他們穿過公園,來到位於公園一角的一個破舊的電話亭。福特用手絹包著話筒,提起來,撥了911。“特立斯大道87號,”他粗聲粗氣地說道。 “情況緊急。快來人。現在就來。”他結束通話電話。他出來的時候,阿貝看見他佈滿皺紋的臉上帶著嚴肅的表情,不覺有些吃驚。她想說點趣事,後來還是決定算了。
福特雙手插在衣袋裡,溜達回公園。此時下起了小雨,他們躲進一座仿古戶外涼亭,等待警察的到來。幾分鐘後,兩輛警車沿特立斯大道駛來,警燈閃爍,但沒拉警報器。他們停下來。第一輛警車上的兩個警察走上臺階,在門上敲了敲。沒有人開門。
“我們靠近點吧,”福特說著,溜達過去。此時,三名警察到了門口,堅持不懈地在門上敲著,第四名警察仍然待在車上,正透過無線電裝置說話。一名警察回到車上取出一根撬棍,捅破門上的一塊玻璃,把手伸進去,拿掉門閂。
兩名警察走進別墅,一名帶著手持式無線電話。
福特快速穿過街道,斜倚在第二輛巡邏車的車窗上。“有什麼問題嗎?”
“例行檢查。”警察說著,揮手讓他們離開。
突然,他的無線電話響了起來。“1029,特立斯87號有兩人被殺;現場有兩輛警車封鎖現場。”接著又傳來一個聲音,“派來了兩輛救護車和現場調查隊,正在途中。1013,兇案組……”無線電話中的聲音還在繼續,幾乎就在同時傳來了越來越近的警報聲。阿貝站在街對面,從這個位置,她只能從通向客廳的門裡看到少許情況:在一面牆上,有個血跡形成的星形圖案,下面是女人的一隻赤腳。
①美國科幻電影。
51
讓阿貝感到吃驚的是,被雨水浸透、剛才還空空蕩蕩的公園裡這麼快就擠滿了人。他們都從聯排別墅和公寓裡出來了,有操著波蘭語的白髮蒼蒼的婦人、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年輕的自由職業者,還有會跳街舞的孩子、癮君子、醉漢、店主和雅皮士,他們稀稀拉拉地圍在那棟三層聯排小別墅前。福特和阿貝混在人群中,警察一邊把人群向後推,一邊設起路障,封鎖街道。這時,兩輛救護車到了,後面跟著幾輛沒有任何標記的小車,上面坐滿了身穿棕色西服、專門負責兇案的警探,隨後是幾輛救護車、一輛裝著現場調查工具的貨車,最後是幾輛當地的新聞採訪車。
阿貝隨著人群向前擁去,聽聽人們在低聲說些什麼。不知怎麼的,好像有滲透作用一樣,人們似乎都知道發生了什麼:前廳裡發現了兩具屍體,是被近距離槍殺的,屋子裡被徹底搜查過。沒有人聽見任何聲響,也沒有人注意到有陌生人來,更沒有人看見停在前面的車。
人越來越多,警察們對著他們大喊大叫。這時,福特朝阿貝點點頭,兩人朝一群嘰嘰喳喳的來自本地的婦女擠過去。
“對不起,”福特說,“我是剛來的,發生了什麼事?”
她們急切地轉向他,七嘴八舌地說起來,還互相插嘴。福特睜大眼睛,表現出興趣濃厚的樣子,還不時發出一聲感嘆或規勸,以示對她們的鼓勵。阿貝又一次驚訝於福特的善變的本領,為獲取資訊,不惜裝腔騙人。
“死者是科索夫人和她的兒子馬克……她兒子剛剛從加利福尼亞回來……多討人喜歡的一個女人啊,丈夫幾年前死於心臟病……一直在與疾病搏鬥……他們一直在這裡生活……多好的一個男孩啊,學習用功,上的是布朗大學……在摩拓上班,掙些零用錢……昨天好像還在公園裡玩棍球①……真是悲劇啊。”
那些婦女再也提供不出什麼新情況時,他們退到人群邊緣。福特的臉上一片陰翳。“從人事檔案裡看,他是什麼職位啊?”
“資料分析高階工程師。”
福特沒再說話,他掏出手機,撥通了國家航天推進實驗室的總機,片刻之後接通了德克威勒的電話。
“我是局裡的福特,”他簡潔地說道。“曾經在你手下幹活的這個科索——他到底幹了什麼你們要解僱他?”
福特聽對方說了很久,其間他一直沒有說話。電話那頭德克威勒刺耳的尖叫聲阿貝都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