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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做點什麼?”
餘維清嘆了一口氣,仰身靠在椅子上,將臉轉向窗外的陽光,柔和的光線跳躍在他精緻的面上,映襯得白皙如玉的肌膚益發的透明。
木蓮看得有些呆,心頭卻莫名的掠過一絲陰影,雖然兩人近在咫尺,但總感覺下一秒即將分離,這種忐忑感促使她情不自禁地又追問了一句。
“隨便你提什麼樣的要求,我都會答應你的,說吧,你想要什麼?”
餘維清終於轉回了頭,面上一片淡然。
“你不用為我費心,其實過幾天我就打算離開京城了。”
木蓮一呆,下意識地問:“你要去哪兒?”
餘維清笑了起來,站起身,並不看木蓮,只輕聲道:“天下之大,難道還找不到一個容身之處?或許真如你所說,去那天涯海角之處,尋個寺廟剃度出家也不錯。”
說完莞爾一笑,微微頷首,走了出去。剩下木蓮怔怔地獨坐,良久,嘆了口氣,端起微涼的茶水一飲而盡。
走出寺門,最後再看了一眼,那三分春色,半隨流水,半入塵埃,在心頭流過,只留一片餘香在手,再無可以憑靠的溫暖。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
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第六十二章
內閣院,木蓮端坐在高大的書案後,案牘旁放著堆積如山的奏摺,曲妙坐在隔鄰的另一張書案旁,也是埋頭批閱著奏章。兩人都無暇閒聊,只間或說上幾句,案頭擺放的茶水涼了又換、換了又涼。房內並不冷清,前來呈送奏摺和稟報事由的官員絡繹不絕,說話聲充斥著房間的每個角落。
就這樣一直忙到了接近午膳的時點,曲妙才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早已僵硬的筋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已有些微涼,喝下去頗不是滋味。
她抬眼看了看仍在伏案疾書的木蓮,開口道:“蓮妹,休息一下吧。”
“嗯,我看完這幾個就休息。”木蓮隨口應道,視線並沒從奏摺上挪開。
曲妙嘆口氣,不再吱聲,只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木蓮。
只是一夜之間,她重又恢復了原先冷靜自持的樣子。似乎昨晚那個乘著酒興起身舞劍,腳步踉蹌不成章法,臉上帶笑卻讓人覺得心裡在哭的女子只是一場幻影。
“這世上,誰是誰的誰,誰又離不了誰?……哥哥有雅風、曲姐姐有家族、餘維清有他的天涯海角,甚至蘭若都有諾大的一個東霖國,每個人都找到了各自的依靠……我呢?我可以找誰……哈哈……我以為這個世界需要我,現在才發現沒有人需要……沒有人……”
不忍看到她如此頹廢、如此心傷的模樣,剛想上前安慰。她卻已不勝酒力醉倒在地,陷入沉睡前的最後一句囈語,音量微弱,卻震得自己呆在原地,再也動彈不得。
“情……你在哪兒……”
這是自從阮情走後,她第一次提到他的名字。
原來,原來,她並沒有忘掉那個男人,那個為了她付出生命的出身並不高貴的男人。
在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到底隱藏著多深的傷口?
在明朗的笑容下,到底掩蓋了多少的寂寞?
蓮妹,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木蓮終於批完最後一個摺子,抬起痠痛的脖子,卻正迎上曲妙深邃悲傷的眼神,不禁一愣,開口道:“姐姐,你怎麼了?”
“沒什麼。”曲妙振作了一下,酒醒後的木蓮早就忘了前晚的事,自己自然也沒必要再去觸及她的心傷。
“你都批完了?”
“嗯,有幾份還需姐姐也來參詳一下。”
“你拿主意不就行了?”曲妙看看自己案頭堆得不是太高的奏摺,再看看木蓮那邊明顯高出許多的奏摺,苦笑了一下。自己果然不是做文官的料子,光是從效率這一點就已經趕不上蓮妹了。
“那怎麼行?你也擔任著監國的重任呢,想躲懶可沒那麼容易!”木蓮笑著毫不留情地將幾份奏摺遞到曲妙面前。
曲妙苦著臉接過來,開啟來一看,卻是吏部、刑部和軍部送上的奏摺。
吏部左徒使姜流波並太傅、太保,推舉現任翰林大學士金瑞林為帝師;
刑部侍郎顏九奏請釋放前任太女皇玉秀;
東南沿海暴發海患,海防守軍申請軍備和軍餉;
三份摺子看似風平浪靜,但細究起來,件件樁樁都是棘手之事。
曲妙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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