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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也對孫九爺不起作用,似乎此人什麼都不是,既不是鬼,又不是人,更不是行屍,如果排除掉這些可能,那他會是什麼?他有形有質,也有血有肉,步行有影,衣衫有縫,難道此人才是棺材山裡真正的“屍仙”?
以前我也曾如此猜測過,可都沒有把握確認,還想把他帶出山去再仔細調查,可此時再次見到孫九爺身上出現異狀,超越常識的存在,往往容易使人感到恐懼,在潛意識中我根本就打算相信如此詭異之事,但事到臨頭也不由得你不信,想到這我腦瓜皮子都像過電般麻了一麻。
電光火石之間,也根本容不得我多想,俯身在峭壁鳥道上微微一怔,見胖子現在孤立無援之地,形勢危險無比,立刻把這些紛亂如麻的念頭拋掉,也不去理會趴在地上不動的孫九爺,忙對先前上到高處的Shirley楊大了個手勢,讓他趕快相救。
由於我們的通訊手段始終比較落後,在距離較遠的情況下,互相間聯絡基本靠喊,溝通基本靠手,但相處日久,彼此皆有默契,一個簡單的手勢就能傳達意圖。Shirley楊在上邊探出身子來看得明白,他也知道眼下是千鈞一髮的緊要關頭,拋下飛虎抓已然不及,好在峽谷中到處都有懸棺,當即就招呼么妹兒,二人聯手將身前的一口懸棺推落峭壁。
胖子見頭頂有口懸棺落下,趕緊隨身躲閃,那懸棺呼嘯著從他身邊砸落,正好掉在封師古的頭上,頓時砸個正著,將他那顆自嘴部破裂開來的腦袋,直接從脖頸中拍了下去,僅剩一具無頭的屍身依然附在峭壁上。
Shirley楊想要趁機放下飛虎抓接應,可這時從棺材山裡爬出的屍體源源不絕,已在峭壁上對眾人形成了合圍之勢。Shirley楊和么妹兒只得不斷推落懸棺、石板、木樁,但他們附近只有三四具殘破懸棺,那裡阻得住地仙村裡群屍出山。
我心知此刻已經到了最後關頭,就逼問孫九爺說:“現在棺材山裡的屍仙全都跑出來了,你現在總改告訴說你究竟想幹什麼了,可別讓我們死了也做糊塗鬼。”
孫九爺心神恍惚,面沉似水,他也不看我,只是始終盯著封師古留在峭壁上的無頭屍體,愣愣地說:“我想幹什麼?我要……”話音未落,我們立足的鳥道忽然坍塌,孫九爺也知大事不好,叫得“哎呦”一聲,身體便在寬不逾尺的鳥道間失去了控制。這下及是突然,我甚至根本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等我明白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隨著碎石從峭壁上滑了下去,直接墜向棺材山用處的黑雲迷霧之中,再也不見蹤影了。
我急忙俯身看去,沒見到孫九爺摔在哪裡,卻見正從封師古那具無頭屍體的脖腔中,蠕動出一團黑漆漆的事物,似乎滿是又短又細的黑色屍毛。古屍藏在絕對封閉的棺槨中年頭多了,在突然接觸到外界流動的空氣時,屍體面板會產生加劇的變化,在瞬間塌陷萎縮,同時生出一層黴變的屍絨,可地仙村裡的死屍除了封師古以外,其餘大多暴露在地底幾百年,並且沒有棺槨裝殮,竟然會產生這樣的屍變,顯得很不正常。
峽谷中黑霧漸增,斷斷續續地一線天光分外暗淡,可我這回距離封師古的屍身極近,看得異常清楚真切,藏在封師古屍身內的黑色物質,先前在欞星殿前玉窟中,我們曾見到玉髓岩層裡藏有酷似人形的“鬼影”,《秉燭夜行圖》裡也暗中描述著這種幽靈般的黑色物質。
它們似乎可以吸附在峭壁上迅速移動,散發出一股詭異的屍臭,外觀形態並不固定,而且不懼水火刀槍,被此物附體的死屍能夠不腐不僵,甚至連體內鮮血都不曾瘀化,巫邪時期將其視為鎮屍烏丹,而觀山太保封師古則將其看作屍骸仙化之兆。
除了在地仙所繪的圖畫,以及欞星殿和墓中屍骸體內,我應該還在某些地方見過此物,好像就是在棺材山裡,甚至烏羊王古墓和峽谷懸棺附近都曾見過,只不過先入為主,總認為是什麼煉化來得“屍仙”,卻忽略了眼中所見的無數細節。這種黑色物質應該是一種在陰腐環境中生存的苔蘚,或者說就是風水一道中提及的屍蘚。
巫邪文化與觀山封家掌握的觀山指迷之術,都是出自風水古法,其中天星風水佔了很大的比重,但這些東西與摸金校尉所傳的陰陽風水,實際上都是周天古卦分支,完全是同宗同源,其宗旨皆是造化之內、天人合一,只不過古風水更為深奧晦澀,裡面有許多不切實際的理論,大多在漢代之後就不再使用了。觀山封家確是在棺材峽盜墓學的異術,研習的內容還是三代古法,與我始終接觸的形勢宗風水有很多不同之處,所以我始終在腦子裡沒轉過這個彎來,現在忽然醒悟過來,頓時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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